执法长老冷哼一声,道:“说的倒好听。”
被轮番劝了一通后,执法长老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那之之呢?之之也算在增长经验的队伍里吗?别忘了,她现在可还是重伤。”
听到路之鱼的名字,路行敛了敛眸,还没说话,一旁的供奉长老就已经接过了话茬子,“当然不行。她的修为本就不稳,如今重伤未愈,如何能上场?”
元武大殿中一干人又沉默下来。
他们不知道这头的战场需要多久才能结束,也不知道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能达到天道所需要的那个标,但他们同样都盼望着,这场战争的伤亡能小一点,再小一点。
“之之……”一直沉默着的路行终于出声,他的嗓音低哑干涸,仿佛只听声音就能听出他的疲惫,“她必须上场。”
执法长老‘唰’地一下睁开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瞧着路行,“那是你的女儿!”
其余几位长老也不理解路行的做法,纷纷将视线放在路行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路行支撑起身子,那张坚毅的脸上,有着饱经风霜的干练和果决,“正因如此,她才必须要上场。”
“论年龄论身份,她样样要比别人出挑,比她小的人都在与魔族一战,她又有什么理由不上场?若是她不上场,有失公平。”
私心来说,路行也并不想让自己重伤未愈的女儿去与魔族争斗,但……他不只是父亲,更是一宗掌门,他得为了大局考虑。全宗上下,比路之鱼小的人比比皆是,他们都能上场战斗,为何她不行?
执法长老紧绷着一张脸,眼神凛冽,透露着一股强行抑制下去的怒意,深深吐纳了口气。
他能明白路行的意思,也能体会到路行做掌门和父亲这两个职责的不易,但真想到要路之鱼一个怀着重伤的人上场,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气,血压节节高升。
罢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平日塞给路之鱼的那些法器,希望它们能护着点她。
“阿嚏!”
路之鱼叉着腰打了个喷嚏,琢磨着这还没立冬呢,天也没那么冷,自己就算身体素质再差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感冒吧。
揉了揉鼻子,路之鱼召出无声剑,足尖轻点御剑而起,整个人朝着仙岛外飞去。
虽说几个师姐再三劝阻她不要出去,但……她内心仅存的那点良心让她不好意思不上场啊,再说了,连她的徒弟都跟着上清宗众人同进退,这种时候,别说她只是假重伤,就算她是真重伤,也得……也得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上去搏上一搏。
更何况,薛缠来了。
尽管她知道他不会上场,也没有兴趣参与这只为追求平衡的一战,可她的心中还是揣着几分不安。
“但愿……不出什么差错吧。”
少女幽幽叹了口气,剑身一转‘嗖’地飞上蓝天,高高悬于空中。
与此同时,另一边,上清宗以外的战场上正打个火热。
“砰”地一下,两道同样坚硬的剑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林继云双手握剑,面色凛冽,心中为对手的难缠以及强大而感到心惊。
“铮铮”又是两下,原本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同时退后几步,林继云反手握剑,一道蓝光混杂着灵力从剑身横扫而去,却没想到那人浑然不惧,平举当胸,也劈出一剑,玫红色的光突然化作无数道剑影朝着那道蓝光而去,刹那间两道光芒相撞,不遑相让。
两人同时被逼得退后几步。
凤持扭了扭脖子,脖子间发出清脆的‘嘎嘣’一声,他双手凝起红光,笑了两下,“修为不错,喂!你名字是什么?”
林继云瞥他一眼,没有开口。
凤持却像猝然想起来似的,缓缓道:“我记得你们上清是个重视礼教的门派,不过战场上确实没有与敌人交换名字的说法。我叫凤持,你呢?”
林继云顿了顿,这次没有像之前那般沉默,而是一字一句道:“林继云。”
凤持慢半拍地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啊……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
他是真的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就好像有人之前在他耳边念叨过。
作者有话说:
司苗:我给你说啊,你知道路姑娘有个喜欢的人吗?就是她的那个大师兄,叫林继云,长得可帅了……巴拉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