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大力推开他,抬起手,撩开衣袖,捻成细粉的法器从空中掉落,一点一点的飘落下去。
“你……”
“怎么?心疼了吗?”男人轻声开口,扯了扯嘴角,漆黑的瞳孔中尽是压抑的怒气,“因为我毁了你的法器,还是……毁了你大师兄送的东西?”
路之鱼看着地上的细粉,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她沉默下来,没有大吼大叫,所作出的反应超出了薛缠的预料。
他以为她会质问他。
可她表现出来的却十分平静,不曾质问,只是看着他,道:“你从未说过你喜欢我,又何来将你当成玩意一说。”
男人磨了磨牙,嘴角带笑,混沌的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在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在阴暗的天色中若隐若现。
下一秒,他整个人压了上来。
堵住了路之鱼的口。
路之鱼偏过头想要避开,他却抬手禁锢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撕碎了她的衣裳。
少女的瞳孔猛然瞪大,意识到事情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料了,连忙道:“等等阿厌,我、我重新解释。”
男人停下,歪了歪头。
就在路之鱼酝酿着语句思索从哪里开始说起时,整个人被拦腰抱起,男人抱着她向床笫间走去,暗哑的嗓音不再克制,身上的戾气四处弥漫,“不需要了。”
几步之间他已走到了床畔,将她放在床上,随后脱了自己的外衣,又一次压下来。男人歪着头,眉眼像是春寒料峭下的冷,俊美的脸上弥漫着冷意,月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凹凸分明的锁骨以及线条。
路之鱼却在这个时候向后缩了缩,规劝道:“我……我不喜欢大师兄了,真的。”
薛缠笑了笑,“又在骗我?”
路之鱼连忙摇头。
她双手环抱,将自己缩在床围最里面去,抿了抿唇,“我曾经的确是喜欢大师兄,很喜欢、很喜欢,他送我的手链一直被我戴在身上,我记着他的一切喜好,追着他跑。”
“别说了。”男人垂下眼帘,杀意翻滚,“我不想听你是如何喜欢他的,更不想听你为他做了什么。之之,这些我都不在意。”
他撩起少女垂在胸前的一缕发,“我知道,手链你并没有丢,而是藏在了身上,司苗是你让她到我面前故意那样说的。你做的这一切,我大概能明白,你想离开,从我身边离开。”
“可是,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好!”路之鱼推开他,将自己缩成一团,耷拉着脑袋,语气也低落下来,“我想回家。”
薛缠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他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回家二字,索性径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啃咬着她的唇,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脖颈。
这次的吻带着几分暴怒与戾意,宛如滔天而起的骇浪,铺天盖地的落下。
路之鱼偏头去躲,却不管怎么躲都会被他扳回来,继续吻。
这样下去不行。
“无声!”少女突然大喊一声,一把细长的剑横在两人之中。无声的身影随着路之鱼的心意而改变缩成了一把匕首般大小的剑。
薛缠一愣。
趁着这番功夫,路之鱼连忙翻身坐起,拿起无声对着他,“抱歉啊阿厌,我只是威胁,你别靠近。”
她自以为将话说的很明白,她不想让他再全无理智的情况下作出什么旁的事情来,可谁知听见这话,男人歪了歪头,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解,“你竟为了你的大师兄,拿剑对我?”
路之鱼眯起杏子眼,没有答话。
她不是为了大师兄,而是为了自己。
见状,薛缠黑沉沉的瞳仁底下,浮起一分偏执来,他屈着膝,满不在意的抬起她的手腕,用了力道,然后,朝着自己狠狠一刺。
细剑一把扎进男人胸里。
太快了,快到路之鱼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已经被他按压着朝他刺了进去。
少女瞪大眸子,长剑被她颤颤巍巍握在手里,抖着手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她没想伤害他的。
鲜血从胸膛前一点一点的渗出来,沾湿了月白色的里衣,他的胸前像是盛开一大片绯红的血花,十分妖艳。
俊美无俦的男人眉眼弯弯,压着她的手再一次用力一拔,随着拔剑的力道,闷哼一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下来。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路之鱼感觉自己的胸腔仿佛被一团什么东西塞了起来,闷闷的,简直快要不能呼吸了。
直到越来越多的鲜血从薛缠的身上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