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得薛贵妃声音一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宫故意装头疼,困着张院判吗?”
楚淮山淡淡道:“臣可没这么说,是娘娘自已说得。”
“你!!”薛贵妃气得捂住胸口,转头趴在皇帝怀里,“皇上,臣妾可只有您了,您不能不管臣妾啊!”
皇帝心疼得要命,扭头就要呵斥。
这时尹顺过来附耳说了两句,他神色狂喜,居然连怀里的贵妃也不顾了:“你说什么?曹爱卿醒了?现在就殿外?那还等什么,赶快让他进来啊!”
尹顺说是,薛贵妃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什么?曹阳醒了?
这时曹阳和楚若颜进殿,身后还跟着薛老夫人、二房韦氏以及薛贵妃派去的杨姑姑。
一群人叩拜行礼,皇帝忙道:“快起来,曹爱卿,朕千盼万盼,可算把你盼醒了!”
曹阳却没动,沉声说道:“皇上,臣是来辞官的。”
“辞官?你胡说什么!内阁次辅的位置朕给你留着,你若不满意,这六部之中任你挑选,为何要辞官?”
曹阳道:“皇上,臣为官多年,如今发现亏欠家中良多,臣的夫人刚刚为臣生下一个孩子,可臣差点连她们母子俩的命都保不住,实在愧为人夫人父!所以想求皇上准臣致仕,终养天年。”
皇帝一呆,看看跪地不语的楚淮山,又看看一脸决然的曹阳,终于明白过来不对劲了。
他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殿内沉寂,宫人们都瑟缩着不敢出声。
薛老夫人看女儿还很得宠,大着胆子道:“皇上,是他们曹家不讲理!老身的二儿媳前去探望,谁知他们居然把人扣下……”
“是吗?薛二夫人,你是去探望我姑母的吗?”楚若颜似笑非笑,韦氏对上她洞悉一切的目光吓得发抖,砰得磕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民妇是受了婆母的指使,才不得已推的曹夫人啊!”
平地一声雷。
薛家人脸色大变,皇帝推开薛贵妃豁然起身:“放肆!朕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男封伯爵女为县主,你们居然敢害到她头上,有没有把朕当回事!”
薛贵妃立刻跪下:“皇上息怒,是臣妾的母亲糊涂……”
“她是糊涂,那你呢?”皇帝脸上是压不住的怒气。
他不是傻子,她娘前脚派人推了楚静,她后脚就犯了头疾,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薛贵妃能圣眷不衰这么久,很大一个本事就是察言观色。
她低头认错:“是……臣妾承认,臣妾确实不想让张院判去救她,但臣妾真的不知道母亲会派二嫂去做这事,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臣妾也是因为哥哥一时糊涂!”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皇帝心头一软,叹道:“你……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楚若颜柳眉微蹙,知道这昏主又要轻拿轻放了,扬声道:“既然皇上已知内情,定会秉公处置薛家,至于这杨姑姑在我姑母生产时多番阻挠,也请皇上一并发落吧!”
杨姑姑一听就慌了,噗通跪下:“不!皇上!奴婢是听了娘娘的命令去的!奴婢和那曹家大夫人无冤无仇,如何会害她?请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