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踏出门口的一瞬间,一种空虚感霎时间占据了他的全身。
这种空虚感无比地可怕,似是在一瞬间否定了他的存在。
他猛地害怕了,他忽地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错。
他该走吗?该离开吗?
走有错吗?
没有,他走是为了自己和母亲,自然没错。
接受金钱有错吗?
这同样是为了自己和母亲,自然没错。
可他却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错了呢?
为什么?我为什么愧疚,为什么空虚,明明我没做错啊?
到底是为什么呢!
忽地,他的脚步停住了。
他看到了远处白渠水中的那两座雕像。
他听到了白渠的水声。
忽地,又是霎时间。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坚毅。
“抱歉,先生,这些金银您拿走吧,我不能跟您去洛家。”
因为这是他的家,他可以失意,可以痛苦,甚至可以死,但他不能离开自己的家。
这是情感,更是他的祖辈当年对夏泽皖许下的诺言。
而诺言,就决不能打破,不然,届时他下了黄泉,有何颜面去见他那些为了源白城尽心尽力的祖祖辈辈,有何颜面去面对夏家主呢。
宋昭理扬高了头颅,毅然决然地拒绝。
宋昭理本以为眼前这人会为难自己,却没想到他只是笑了笑。
“那好吧,先生不走定有先生的愿意,我也不再多留,不过,这些金银是洛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先生收下。”
“这,我不能……”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却已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只留下自己手中那重量不小的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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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理长叹一声,而后回到房间把金银装好便准备去找自己的母亲,打算届时将其变卖了好陪母亲在源白城的村庄找处房子下乡生活,等为母亲养老送终后在作抉择。
“先生,是要去哪里?”
宋昭理闻言忽地后背一凉,他转身看去,是一名正在驾车的车夫。
他很疑惑,现在明明是晚上,为什么能碰见这么一位车夫?
“我……”
“先生不必怕,我是受破东城城主夏冀的指示来这里找您。城主将,您或许会有要紧急事,所以特要我带着车马来找您。”
宋昭理心中一震,想到了自己在城北的母亲。
“我要去城北,还麻烦你载我一程!”
“上来吧。”
宋昭理上了马车,车夫立刻驱车驾马,急挥着鞭子。
宋昭理怀着焦急的心看着渐白的东方。
在一阵左拐右拐之后,他终于是到了。
他下了马车,来到一座很是平庸的房子旁。
他搁着床看到躺在床上的母亲,心里忽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