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重回了值房坐下喝了口水,忽觉得一天拒绝两位大人物,肩膀压力骤然加大。
他便又走出值房,来到了五城兵马司的后院。
叫卫兵叫醒了京城巡防总长方听白。
本就不想在五城兵马司休息的方听白,正睡得香甜,又被赵贞吵醒,叫进房里,就是一通臭骂。
赵贞低着头,跟个孙子似的。
方听白骂完后才道:“什么事?”
作为轮值京城巡防总长,方听白只差几天,就可以交给同僚。
五城兵马司,部门等级略低,但肩膀上的活儿可不少,而且是出了名的背锅衙门。
尤其是有事吵得不能休息,对于年过半百的他来说,实在有些吃不消。
赵贞道:“方大人,刚才国舅爷和果郡王都派人来领陈洛,被我给打发了!”
方听白正压着起床气。
赵贞接着道:“听下面的人说,红袖招被五娘砸了,醉红颜被花姐砸了,他们都要陈洛,也没说为什么,我怕陈洛一出去就死,便没有放人!”
方听白闻言一怔,本能地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确定。”
赵贞点头。
方听白便在房间中踱了踱步,说道:“那确实不能放,不是说陈洛只是唱了一首歌吗?引得两家争抢,但罪不至死呀!对吧?”
“是的大人!”赵贞频频颔首。
方听白道:“就关个十天八天,等两边不注意了,悄悄把人放了拉倒,他不是那陈敬南之子吗?那这样……等时间到了,让他跟陈敬南一起流放岭南的时候再放出去!”
“是!”
赵贞得到确切的命令后,便赶紧告辞。
方听白等赵贞走后,把门关上,并上了闩,而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最后看了一眼,凑到桌前,把信往蜡烛上引燃。
等烧成灰烬,方听白这才轻叹了一口气,笑着走到床上,进被窝睡了。
翌日。
天还未亮,方听白就醒来了,作为兵部左侍郎,同时兼任京城巡防总长,每日早朝,必须参加。
一番洗漱后,方听白坐上轿子,来到了宫门前。
他下了轿,其他同僚也差不多都已经在宫门前等候。
方听白与众人打着招呼。
有大臣凑上来问道:“方大人,听说昨天胭脂胡同闹出大事了?什么大事啊?”
方听白呵呵一笑,“红袖招被人砸了!”
“被人砸了?谁这么大胆子啊?”
“醉红颜也被人砸了!”方听白补了一句,完了给那位大臣一个你猜的表情。
众人一听这个,立刻围了上来。
“你的意思是国舅爷跟果郡王闹登了?两边大打出手?”
“没死人吧?”
“怎么突然闹这么僵?听说两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呀!”
“谁知道呢?今天的早朝,有好戏看喽!”方听白笑着摇起了头,一副我能怎么办的样子!
不多时。
打东面来的国舅爷的轿子到了,国舅爷曹均下了轿子。
众人连番问好。
曹均也都一一拱手回礼,唯独见着方听白过来问好,全当没看见,跟他人有说有笑。
又等了会儿。
打西面来的果郡王的轿子也到了,果郡王也下了轿子。
众人又去问好。
方听白也跟在后面,刚到果郡王跟前,想要问安,果郡王直接丢下他,对众人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宫门开了,诸位,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