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盐,好多的盐,起码有上万斤盐。”
方士杰张大嘴巴。
丁宝继续道:“这几日每天都会往后院运毒盐,按理说应该堆积成山才对,可是并没有。”
“运进去的十万斤毒盐,最多就只剩下了万把斤。”
“小的亲眼看见魏世子和温夫人,一同抬着一盆白花花的细盐出门。”
“大人,这魏世子会炼盐,这事板上钉钉了。”
方士杰整个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他此刻心中除了震撼就是震撼。
“大人您怎么了?”
“大人?大人?”
方士杰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把住丁宝的双肩,语气都有些哆嗦。
“丁宝,这件事对谁都不要提,最好把魏世子会炼盐的事烂在肚子里,知道吗?”
丁宝疑惑:“为何?”
方士杰颤声道:“此事非同小可,先帝曾言;无功不受爵,制盐之功,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此功上表朝廷,足以封王啊。”
丁宝瞪大双眼:“那就更应该把此事上表朝廷啊。”
“你懂个屁。”
方士杰表情变得极为严肃。
“他爹魏无忌不光是大骊,更是整个天下最大的王,是可以跟任何国家掰手腕的藩王。”
“魏冉是其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
“你觉得他会在乎区区封王?”
丁宝若有所思的点头。
“确实,不在乎。”
方士杰接着道:“这魏冉若是真想将制盐的方法上表朝廷,现在就不会把后院封的严严实实,早就让本官去亲眼目睹他制盐的丰功伟绩了。”
“他会制盐一事,若是被京城那边知晓,不知要有多少人眼红。”
“你要清楚,京城里唯利是图的勋贵可多着呢,并非所有人都和林相那样顾全大局。”
“掌握制盐之术,无异于掌握了朝廷的铸钱炉,如此巨大诱惑,怕是要有不少人走极端。”
“无论如何魏冉不能死,他一死,那就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灾难。”
“本官让你秘而不宣,便是要顾全大局,不光是你,本官也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懂吗?”
丁宝点了点头:“懂了,可是,林相那边也不说吗?”
方士杰眼神复杂,甚至表情都有些挣扎。
到最后狠一咬牙。
“不说,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丁宝不动声色微微眯了眯眸子,危险的目光转瞬即逝。
顷刻间他又恢复成忠厚老实的样子。
“为何不能说?大人和林相不是一条心?”
方士杰露出一个复杂的笑。
叹息一声。
“哎。”
“毒盐价值翻十倍,是本官输了,彻底输了。”
“之前领教过以工代赈的时候,本官可以耍赖,但这次不能再耍赖了。”
“魏世子也是有脾气的人,本官一而再再而三的耍赖,哪怕他是泥人也得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愿赌服输,本官继续耍赖,名声就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