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濯长叹一口气,心想顾青淮这般做法,还不如和自己正面竞争。
如此一来,林熙禾又怎么能轻易将他忘却?
“乖,我不问了。别哭了。”纪濯安慰着林熙禾,此刻他后悔上次只要求她身边没有旁人了,应该也要求她心里没有别人才是。
至于顾青淮要做的事,他觉得必须亲自找顾青淮当面谈一谈。
纪濯又从床上坐起,轻轻将仍在伤心落泪的林熙禾揽入怀中:“再哭眼睛哭坏了,就看不见我和糖宝了,他对你好,我便会加倍对你好。等到后日,我就进宫求陛下赐婚。”
“后天……后天是不是太着急了?你这伤还没好呢。”林熙禾瞬间回过神来。
其实她也盼着能早日与纪濯成婚,可原本想着,怎么也得两个月之后。
“这伤不打紧,我就这副带着伤的模样进宫,陛下才不会再责罚我。”
纪濯心里更怕时间拖久了,会横生变故。
“那成婚日期能不能定在两个月以后?”林熙禾问道。
纪濯有些疑惑:“为什么呢?”
“我总得好好准备准备,成婚可是大事。我还要挑选嫁衣、头饰呢。”林熙禾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那是自然,我总不至于后日求了赐婚,大后日就把你娶进门。我本以为一个月时间就够了,不过既然你想晚些,那就选两个月以后的吉日。”纪濯最终还是答应了。
“嗯,咱俩就把这事定了?你娘……”
“我娘对此毫无意见,她大概盼着你早日入门呢。”
毕竟像纪濯这个年纪还未成婚,在外人看来,多少是有些不正常的。
楚云霓觉得这辈子能看到儿子成婚,就心满意足了。
第三日,纪濯一大早趁林熙禾还未起身,便进宫去了,直到傍晚才回来。
他回来只说陛下留他议事,实则是在御书房前跪了两个时辰,才终于求得赐婚圣旨。
而且,陛下已经让人将此事宣扬出去,说顾青淮主动退出,陛下重重责罚了他,罚俸一年,若不是当时局势特殊,肯定少不了一顿杖责。
不过朝廷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三人的关系,只当是顾将军喜新厌旧,而纪大人痴心不改,陛下顺势成全了这段姻缘。
几日后,纪濯与顾青淮私下见了一面,而后林将军府不远处的一处宅子悄然易主。
买家是纪濯的人,宅子却给顾青淮居住,方便他能悄悄前去探望糖宝。
楚云霓接到赐婚圣旨后,便马不停蹄地着手定下婚期。
林熙禾表示不想在天气太过炎热的时候成婚,经过一番商议,三月之后,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六。
纪濯觉得这时间跨度太久,可这天是大吉之日,又与两人的八字极为相合,无奈之下也只能勉强同意。
在纪府住了八日后,林熙禾便搬回了自己的将军府。
一回到家,她便立刻唤来胥七。
还没等胥七行礼,林熙禾就急切地问道:“我哥哥是怎么安排的?还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吗?”
“是的,姑娘之前不让我们请您兄长回去,我们便一直暗中保护他。”
林熙禾本想让人告知哥哥自己即将成婚的消息,可又想到哥哥回来可能会有危险,况且自己嫁的并非顾青淮,向哥哥解释起来也太过复杂,便只是询问兄长的近况。
“他的视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们和姑娘前后脚离开南诏,目前我也不清楚情况。”
林熙禾不禁叹了口气,在这个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的时代,信息传递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接着,她突然好奇地问道:“你们和我们前后脚离开的?你们三皇子,为什么突然回去了?”
“属下不能说。”胥七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隐瞒或推诿。
“还有,姑娘被赐婚这件事,属下也已经写信报告给三皇子了。”
林熙禾听到这话,当场就愣住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才过去多久啊,胥七又写信给穆若言告状了?
“你是小学生吗?怎么这么爱告状?”林熙禾气得双拳紧握,一时都不知道该对胥七说什么好了。
胥七见状,立刻单膝跪地请罪:“请姑娘责罚。”
“认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