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护犊子,也明嫣然正色开口:“想换什么消息,说来听听。我若不知,桑葚你们提回去。”
在刘秀的鼓励下,刘芳主动道,“我们进山发现,往年割苎麻的地方,今年被人割过了。想来问问婶子,哪儿还长苎麻,我们碰碰运气。幼苗也行,赵刘两家都想织布抵税。”
原来她的提议不止一家响应,明嫣然利落的将桑葚收下:“我知道。”
姐妹俩来时不安,走时喜笑颜开。周边村民见状,心里打起算盘。
蒲童生家的旧邻居蒲田氏,观察明嫣然好一阵子。
确定童生娘子比以前有烟火气了,今儿才堪堪开口,“大庆娘,种一亩苎麻地能出产多少斤麻线?”
她是在考量织布抵税的可行性,明嫣然乐见其成,“每亩得麻三十斤,少不下于二十斤。一年能收割三次,一斤可织一匹密实的粗麻布。”
蒲田氏掰着手指算,“我家有三亩!一亩种口粮,两亩种苎麻,一年收120斤麻。学会织布,一年起码有120匹布。”
她双眼一亮:“麻布虽粗,但胜在销量大。镇上一匹麻布卖200文。算一算,我家。。。。能有24两银子?!”
24两够农家人,过上富足了一年了。
算完,她整个人飘飘然,忘了有一部分要抵税。
不准确的计算,吸引了原本嫌麻烦,不想学的人家。
众人热切的目光,落在明嫣然身上。
她料到了,勾了勾嘴角,提示道,“种苎麻不仅可以织布,还可以榨油。油、布料以及压榨剩下的油饼,都可以换钱。”
周围的村妇沸腾起来,顿时觉得生活有奔头了。
织布一年能存下银子,种地一年怕是连存粮都没有。织布比种粮食好,路过的男人们似乎被打击了。
一向在家被优待的劳动力,突然被妇人抢了风头,怎会心情不好?
蒲田氏的丈夫蒲大牛,蹲在附近的土坯上,阴阳怪气,“有这等好事,从前咋没听大庆娘说起?”
他本想说大庆娘有挣钱的法子,故意葬着掖着。
旁边妇人们不干了:“和你说得着吗?”
蒲田氏过来,拧了丈夫的耳朵,直接撵回木屋。再到明嫣然跟前,客客气气的问,“大庆娘,你家二儿媳得空不?我知道她会织布,有空可以教我女儿呀。哦,不让她白教。我姨奶奶是隔壁村的稳婆,接生了一辈子。以前还接生过镇上酒楼的公子,现在养到四岁了。回头她临盆,我请姨奶奶过来搭把手。”
明嫣然本不想替儿媳收徒弟,但蒲田氏提出的条件很诱人。
穿越之前,她未婚未孕。
蒲王氏要生那日,她帮不上忙会闹笑话。
倒不如请稳婆,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顺便化解她的尴尬,岂不妙哉?
明嫣然想到了好处,看向蒲王氏时,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你。。。。”
蒲王氏知道她要说啥似的,马上回答,“儿媳听婆婆的。”
这语气坚定的态度,明嫣然意会。她赞同有稳婆帮忙,那就好办了。
明嫣然代为点头应允,欢喜的蒲田氏拍手说好,“我让丫蛋下午过来。”
她挺着急,明嫣然却冷静:“不忙。目前在准备织布的原材料,她来是帮我家干活。”
蒲田氏嗐了一声:“这有啥?来多学多看,帮干活抵消师父的束脩,如何?”
余光瞥见蒲王氏点头,她应下了,蒲田氏踩着风火轮离开。
其他妇女眼热的跑回家,要正儿八经的商议全家织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