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是春日,银杏树都还枯着,又没有大雪挂枝,他该如何做呢?
楚锦佑陷入沉思。
“如果觉得为难就算了,我也就随口一说。”沈亦初扒开身上的大型‘挂件’,又重新钻回被窝,“你慢慢想,我再睡个回笼觉,前一段时间太累了,我可得好好休息,你别吵我。”
“嗯,你睡吧,我再好好想想。”楚锦佑给他往上抻了抻被子。
沈亦初瞌睡的劲又来了,便没再管楚锦佑,自行睡去。
……
七日正午,沈亦初正在医院忙碌,突然被暗七拉到了角落。
“小十,主子让我过来找你,说是为了某个约定,一定让你过去看看。”暗七说完,便立即消失在沈亦初的面前。
“真是的,怎么都这么来去匆匆的,连招呼也不打就走。”
沈亦初好一阵子没见到暗七这些暗卫兄弟,想好好叙叙旧也不能够,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老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整得这么神秘,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过去看看也好。
他刚出医院,便看到同达在外面等着,手上还拿着一块黑布条。
“老楚在哪?”沈亦初问道。
同达微笑地将黑布条递到沈亦初的手上,“小沈大人,主子让您蒙上这块布,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将布取下来即可。”
“行。”沈亦初的好奇被大大地勾起,他配合地将手感细腻的黑布条缠在眼前,顿时感觉四周的声音仿佛都更清晰了些。
“小沈大人,从现在开始,请您不要摘下这条黑布,另外,您需要坐这辆马车前去。”同达将身后马车的帘子掀开,引着沈亦初进去。
沈亦初不知道楚锦佑在搞什么名堂,基于信任,摸索着上了马车,一坐进去,便感觉车里的垫子软得就像要马上陷进去似的,坐着异常舒服。
半个时辰后,马车才停了下来。
“小沈大人,到地方了,您下来吧。”同达看见自家主子在马车旁等着,朝马车里吆喝道。
沈亦初眼睛被黑布蒙着,视野受限,只能一点一点摸索着出马车,直到掀开帘子,准备下车时,一双略显粗粝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下意识地将手腕缩回,听见楚锦佑的声音后,缩回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亦初,你要的春日银杏素裹,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眼前的黑布先别摘,你先下车,我自当引你过去。”楚锦佑说道。
沈亦初顿住,被惊到,“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认真的?”
“可我就是当真了。”楚锦佑长时间抬着头看着马车上的沈亦初,脖子都酸了,便一把将车上的人扯进怀中。
沈亦初猝不及防地被楚锦佑拉下车,鼻子撞到他如墙一般坚实的胸膛上,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墨香被吸进鼻腔中。
他的腰被楚锦佑揽着,致使他没有太大的活动空间,按理说他被人限制住行动,理应奋起挣扎,但他却反常地平静下来。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然两人谁也不说话。
“我鼻子被撞疼了,如果鼻子被撞坏,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沈亦初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气氛,作势就要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摘下来,但他摘黑布的手被楚锦佑按住。
“先别摘,跟我来。”楚锦佑握住他的手,抬脚往前走去,末了,还给同达一个眼神,同达心领神会,走得远远的。
沈亦初‘嗯’了一声,顺着楚锦佑的力道跟着走,他只能感觉到地上的草很软,日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跟楚锦佑的手一样暖。
他跟着走了一会,听到那沙沙作响的声音越发明显,楚锦佑才停了下来。
“亦初,你可以把布摘下来了,我们到了。”楚锦佑笑着说道。
闻言,沈亦初将眼睛上的布扯下来,睁眼的一瞬间便被眼前的一片金黄惊到失语。
他没看错吧?
这眼前的是……银杏树林?难道他的眼睛出现幻觉了?
“这真的是银杏树,你是怎么做到的?”沈亦初捡起一片脉络清晰的金黄色银杏叶,惊疑不定地问道。
楚锦佑没有回答,又指了指银杏林的深处,“不妨再往里走走?”
望着满目的金黄,沈亦初像是被哈士奇附体一般,兴奋地撒开楚锦佑的手,冲进银杏林的深处,弯腰捧起一大片金黄,扬在空中,欣赏着金黄散落在地,笑容灿烂明媚。
“老楚,银杏林可真漂亮!”
楚锦佑被这一笑晃花了眼,不禁莞尔,但沈亦初的下一个动作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只见沈亦初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一丝动静也无,吓得楚锦佑立刻冲上前去查看沈亦初的情况。
“亦初!”楚锦佑慌了,但下一刻便被沈亦初一把拉进银杏叶堆中,听见身边人得意的笑声,整个人都懵了。
“surprise!”
沈亦初哈哈大笑,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只是想让楚锦佑也陪他疯玩一次,再整蛊一下他,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这是你先招惹我的。”楚锦佑气笑,翻身压在沈亦初的身上,捏住他的下巴,报复性地吻了上去。
仅仅是吻,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但即使是这样,楚锦佑的攻势也依旧迅猛,将沈亦初吻得险些喘不上气,面色通红。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余地,沈亦初耍赖,“我要的是春日银杏素裹,银杏有了,素裹呢?你别想糊弄我。”
楚锦佑盯着沈亦初一张一合的唇,眼神变得幽暗,“专心一些。”随即继续吻了上去。
沈亦初一开始轻微的挣扎,再渐渐地顺从,沉沦。
一阵春风袭来,柳絮纷飞,大片的素白与这一处金黄裹在一起,翻滚,腾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