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初,我不想再压着心思了,我心悦你,想跟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不想只做你的书搭子,我更想做你的枕边人,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楚锦佑闷声说着,搂在沈亦初腰间的双臂也因紧张而不自觉地收紧。
“啊?!”沈亦初听懂他的意思后,人都傻了,说话也变得结巴,“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确定自己现在意识清醒吗?”
楚锦佑感受到沈亦初的反应后,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但话已经说出口,他无法挽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亦初,我说的都是些心里话,若你接受不了,我也会尊重你,你也不用着急回应我,我可以等。”
楚锦佑的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沈亦初不快,就像虔诚的信徒,面对信仰的神明之时,态度极为谦卑。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沈亦初脑子里乱乱的,心也在怦怦乱跳,他想拒绝,但不知为何,拒绝的话总是说不出口。
话每每到了嘴边,他心里就像空了一块似的。
沈亦初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又不想仓促地决定,只得拖延一二,“我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他需要时间去理清内心深处的想法,这么重大的事,必须要想清楚,如此才算负责。
楚锦佑眼中迸发出一缕光,“好!我等你。”只要亦初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那么他就还有机会。
“那你可以松手了吗?你抱得太紧了,我有点憋得慌。”沈亦初脸色通红地拍了拍楚锦佑抱着自己的手臂,不禁提醒道。
闻言,楚锦佑才不舍地松开心上人纤细的腰,轻咳了一声,给自己找补,“你太瘦了,需要多补补身子,府中滋补之物众多,我会吩咐府中下人多做些滋补的膳食。”
“呃,不用了,我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好,如果吃得太壮了,用轻功的时候速度会慢的。”沈亦初干巴巴地回应。
戳破心思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格外尴尬,虽不至于是鸡同鸭讲的状态,但也好不了多少。
二人之间似乎没有了能说的话题,互相干瞪眼许久,楚锦佑才打破了僵局:
“亦初,我把皇宫拆了给你建个学校如何?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不用再担心外面又有何人会对我们不利,大臣们的把柄都被我牢牢地捏在手里,没人敢说我一句不是,你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沈亦初已经麻了,“你想把皇宫拆了……去建学校?”这又是什么离谱的操作?
楚锦佑温声笑了一下,耐心地为他解释:“大顺的朝堂实际上是世家大族的朝堂,而并非是百姓的朝堂,世家大族把持朝政多年,已经腐朽了大顺的根,若我能将大顺的教育放在第一位,以百姓的力量去对抗世家,那么将会打破大顺满朝文武皆无用的尴尬局面。”
“我要让百姓走进朝堂,扶持百姓做大顺的新叶,让大顺更加繁荣昌盛,如此,就算等我百年之后,敌国再次来犯,我大顺的人才也护住我大顺。”
“大顺的教育比不上你们种花家,所以亦初,我需要你帮帮我,帮帮大顺,帮帮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的百姓,你只要愿意帮忙,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沈亦初不自在地偏过脸,脸上的温度又热了几分,“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我也想让百姓们过得好一些,我答应你了,不要任何报酬。”
“那就合作愉快,亦初。”楚锦佑对沈亦初伸出手,等待他回握。
他记得亦初曾经说过,这是西方国家的握手礼,也是最常见的社交礼仪。
更重要的是,他还能再次跟亦初有肌肤上的亲密接触。
他想跟亦初再多亲近一些……
沈亦初盯着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迟疑地握了上去,“合作愉快,老楚。”他总觉得楚锦佑的动作有点违和,但他没有证据。
一个古人,竟然连握手礼也知道吗?还是说,大顺也有类似的礼仪,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我对建筑学一点也不了解,到时候还得靠工匠们自我攻破难题,我只负责整理学校的知识体系和运营方针。”沈亦初丑话说在前头。
“好,那便有劳亦初了。”楚锦佑说道。
……
接下来的七日内,沈亦初则将现代建筑学的书籍全部翻出来,一股脑地搁置在楚锦佑的书房内。
另外,他又找出了语文、数学、物理以及生物等学科的相关书籍,将书上的知识整理了一遍,以一人之力,编撰出具有大顺特色的各科教科书。
这七天,可把他累得够呛,直接梦回京城疫病时期的工作量,不过,那段时间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想来这些记忆也跟楚锦佑有关吧。
他当时被刺客的箭钉在树上之后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他只要再往深处想,头部熟悉的刺痛感便又会出现。
这种疼痛感就像是刻意阻止他想起过去似的,只要不多想,便什么事都没有,但若是他想拾起记忆,疼痛感便接踵而来。
无法,沈亦初只能先做好关于学校的事情,至于旁的,他也无暇顾及。
又过了半个月,他才听到楚锦佑登上帝位的消息,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就在这时,同达找到了他,给他了一封信,“小沈大人,有些话,主子不太好意思说,便让我将此信转交给您,主子希望您看完后能回一封信。”
沈亦初神色莫名,他接过信,“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给我听的?”他边说边把信拆开,将信的内容看完,脸色爆红,恨不得将信揉一揉撕了。
【吾爱亲启:多日不见,甚为想念,吾事务繁忙难以见君,故而忧思烦闷,寝食难安,每每思及君,吾心便如奔腾之水,难以收束,若吾能见君,君是否愿意同吾共赏春日晴空,星辰孤月?亦初,楚雍想你。】
信的内容不多,但每一句话都写得格外肉麻,令他这个现代人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
也难怪老楚会让同达过来送信,要是换了他,这些话他也说不出口。
都是大老爷们,哪里说得出这种肉麻的酸话?
“小沈大人可有什么话想转述给主子的?”同达将沈亦初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面上的笑意更加真切。
沈亦初羞得直摆手,“谢谢你大老远过来送信,我没什么想说的,你只管告诉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努力照顾好自己就行。”
同达笑着点头应下,“是,我会将您的话逐字转达的,临走之前,我再多一句嘴,您最近又瘦了许多,主子若是见了您,肯定会心疼的,您别光叮嘱主子,您自己的身子也得照顾好才是。”
“好,我注意,谢谢你的关心。”沈亦初说道。
同达笑了笑,“那我便告退了,您多保重。”对沈亦初作揖,才离去。
沈亦初目送着同达离开,手里还捏着楚锦佑写得信,他看着这封信,觉得颇为棘手。
这信撕了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到底该如何处理才好,他纠结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