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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谌、谌意……”闻途哑着嗓子,凄厉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疯了似的狂奔过去,推开人群,扑到了谌意身侧。

谌意躺在地上,陷入昏迷,湿透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混着泥沙和血迹。

闻途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他脸色惨白,嘴唇发青,额角伤口源源不断涌出血,濡湿的发丝乱糟糟贴在他英挺的眉骨上。

这张他明明早上才夸过的脸,此刻毫无血色,被摧残得仿佛随时会破碎。

他露出的小臂满是伤痕和淤青,闻途握住他垂下的手,感受到比河水还寒冷的温度。

此刻,闻途只觉钝痛漫至五脏六腑,剧毒一般融进血液,痛得连呼吸都犹如针扎进肺里。

他抓紧谌意的手,想唤谌意的名字,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直到救护车来了,谌意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侧脸无力地垂在担架上,手往下坠。

“谌意……”他的嗓音碎进喉咙里,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闻途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看着谌意被挪上担架车、推进手术室。

期间他跟随担架车跑,一直抓着谌意的手,扶着他的头不让他受颠簸。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频频闪过谌意的脸,把他的面颊衬得像烟灰一样死气沉沉。

来到手术室门口,拉着的手被迫分开,闻途下意识往他离远的方向抓了一下,却没能把他抓住。

手术室的大门合拢,谌意消失在门缝里,闻途再也强撑不住,一下子跪坐到了地上。

打击来得太突然,就像一场噩梦,手术室的灯亮起,他才确切地认识到,谌意真的出事了。

他浑身颤抖着扑倒地上,从前无数次顾虑过的情形真实上演,仿佛又回到了得知父亲死讯的那一刻,锥心的痛是可以痛到人麻木的。

他无力地伏在手术室门前,忽然觉得额头被硌了一下,缓缓扬起头,看到了那颗剔透的钻石。

无名指上还戴着刻有谌意名字的戒指,谌意的那一枚,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耳边很吵,像是有很多人来了,闻途却连看过去的力气都没有。

“闻律师,去那边坐吧……”齐乐青带着鼻音,扶着他肩膀想把他搀起来。

闻途摇摇头,没有动弹,十余秒的沉默后,他唇齿打颤着开口问:“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掉到河里……”

齐乐青忍住眼泪答:“安大洪把安澄挟持了,开车到街上乱撞,伤了好多人,谌检为了保护百姓的安全,把他从桥上撞了下去……”

闻途攥紧了手指,指甲狠狠掐进手心。

“他本来……不会伤得那么重的。”齐乐青哽咽了一下,“谁知道安大洪的车挂在了桥的栏杆上,后来砸了下去,正好把他的车砸中。”

那么大一辆车,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从三十米的高度砸向他……

闻途觉得喉咙一阵苦涩,像是有血要呕出来,他颈动脉猛地跳动,随后生生咽了下去。

“闻律师,你别太伤心了,他一定会没事的。”齐乐青连忙安慰他,自己倒先流下两串泪水,“谌检以前老是告诉我,让我未来做个嫉恶如仇、独当一面的公诉人,他用这样的标准要求我,更这样严格要求他自己,他一直是个有担当的检察官,老天一定会保佑好人。”

这时,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上闻途的左肩,闻途隔了半晌才僵硬地转头看过去,对上了安澄水亮的眼睛。

安澄脸上带着伤,眼里包着泪,她小心地朝闻途伸出手,摊开。

闻途往下一望,见她手心里躺着一把玩具萝卜刀。

闻途眼睫一颤,突然觉得鼻头很酸。

他将安澄手里的萝卜刀拿起来,攥紧在手心里。

“谌意哥哥说过……我没有家人了,他来做我的家人,他会保护我……”安澄声音渐弱,最后几个字囫囵在她喉咙里,听不明晰。

“他没有食言,他真的把我保护好了。”安澄哭着说,“可是他为什么没保护好自己……”

闻途呆愣了半天,迟钝地抱住了安澄,将脸埋进她的臂弯,一滴热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闻途在门口呆坐了很久,随后又挪到旁边的墙角坐下,一直守着,自始至终没离开手术室大门半步。

后来谌意的领导和同事都来了一趟,他的朋友、记者也来了,孟辽也赶到医院陪了他将近六个小时,人来人往,最后半夜只剩下闻途一个人,他在悲痛和惶恐中独自度过了他们九周年的夜晚,也是在这个时候谌意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由于面包车坠下来,他的头部遭受剧烈撞击,医生说由于脑出血,外加血肿的压迫,患者出现颅内压增高的症状,颅内压已超过正常值上限,随时有生命危险。

同时他神经功能遭受损害,就算保住性命,也不排除术后残疾的可能。

“据目击者描述,面包车司机的行为明显具有报复社会倾向,截止今天凌晨,事故已造成六人死亡,三十五人受伤,肇事者安某当场死亡,驾驶公务车把肇事者截停的检察官谌某已被送入医院抢救,暂未脱离生命危险,相关部门正在对事件进行进一步调查,警方呼吁市民保持冷静,避免传播不实信息……”

闻途靠在墙壁上,手机在他垂落的手中播报新闻,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双眼空洞无神。

刚刚还觉得干呕想吐,此刻他已经完全丧失知觉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刻都是极致的煎熬。

他缓缓旋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看到内侧刻着的“CY”,他望着医院昏暗的墙壁,无意识地呢喃出声:“我爱你……”

谌意隔着手术室的门板能听见吗?闻途不知道,他只觉得愧疚,这三个字从前他说不出口,现在他说出口了,谌意却听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对方靠近了他才慢慢转头,看到了余苒。

“妈,你怎么来了?”闻途撑起了身子,想从地上起来,却脱力地又坐了回去,“保镖呢,你一个人半夜出来很危险。”

“你放心,他们在楼下。”余苒挨着他在墙边坐了下来,心疼地摸了摸他苍白的脸,“新闻我看到了,小孟跟我说你一直守在医院。”

闻途嘴角扯起牵强的笑:“没事,你别担心。”

余苒说:“我给你带了点饭,妈亲手做的,你还没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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