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脸色依然阴沉。从接到了华书记电话之后,他的脸色一直阴沉如湖水,除了华书记出现之后强推的那一脸媚笑之外。任何人都不太喜欢被别人安排,被别人计划,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现在,李浩然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就知道麻烦上门了。全场,他的官阶最大,理应成为现场的指挥官。但现场一片混乱,在警察绝对控场的情况下,却一个极度危险的杀手绑架了一个警方邀请的嘉宾,还让嘉宾死于非命。这如果传出去,一定会让警方颜面扫地。他是局长,代表的就是警方的颜面,警方的形象。他绝不允许警方形象、名声扫地。
所以,他要采取的是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
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什么事也不做。
“知道现在你是什么身份吗?”陈忠冷冷地对李浩然说道。
“知道。”李浩然心里一凉,“我是老百姓一个,但我绝不会离开。”
“让你离开就离开。”王凯早就急不可待,手一挥,示意手下的警察就要强行驱赶李浩然离开。
“不,不要冲动。”陈忠摆了摆手,让王凯把人撤下。
“我绝不会离开。”李浩然再次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我提醒过你。”陈忠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或许他并不是看时间,而是看手机上有什么消息,或者是什么未接电话。“屎壳郎凶杀案的嫌疑人还没落网,案子还未结,所以,协议还算有效。你是想反悔吗?”
“那么,我还算是警方的专家?”
“当然。记得我以前怎么说的吗?”陈忠转而看向身边的袁建国,“袁建国是副总指挥,具体负责抓捕行动的组织实施。他有权决定是否让特警发起进攻,而我,作为总指挥,就在这里协调策划整个抓捕行动。行动代号就为秃鹫行动。”陈忠说罢,走向了进场不久的一台指挥通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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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通信车里什么都有,陈忠需要什么,就可以看到什么,但别人却看不到他在做什么,或者是不做什么。有副总指挥在,他还需要做什么呢?
袁建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斜眼看了一下王凯,“明白。”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鉴于大厅内部情况不明,特警队暂时待命。”
李浩然松了一口气。韩国庆领命离开。
现场局势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但糟糕的是,大厅里陆初的情况一点也不明朗。
现场的指挥权交到了袁建国手里,李浩然最大的后顾之忧解除。所以,现在,李浩然急于弄清楚王源的处境,而要清楚王源的处境,就必须得到大厅里。
找到陆初。
李浩然主动请命,前往大厅。袁建国也深知他和王源的关系,考虑了一下,答应了李浩然的请求。
“陆初。”李浩然向着大厅内的陆初喊话,“你知道的,现场都是警察,你跑不掉的。现在这种情况,无非是死刑和死缓的问题。所以,如果你现在自首投降,大概率还会死缓。”
大厅里没人回应。
李浩然继续喊道:“作为屎壳郎杀手,我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也知道你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很高大。可王源并不算是恶人,也不算是对你有威胁之人,所以,如果你仅仅为了自己而杀了王源,那么屎壳郎杀手的形象一定会一落千丈,你将永远背上残暴的杀人犯之名。”
大厅里依然没人回应。
“所以,我可以进来跟你谈谈吗?”李浩然举着双手,一步一步往大厅方向靠近。
很快,李浩然就来到了大厅外。
通过透明的大厅玻璃门,可以看到大厅里空无一人。
陆初不见,王源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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