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刚封为贵妃时,她便来得早上一会儿,到现在成了皇后,也还是持重守礼。
沈青拂乖巧道,“臣妾理应奉茶,侍奉母后。”
太后满意的点头,“福泉,上茶吧。”
“嗻。”
崔福泉呈上一盏祁红递到皇后跟前。
沈青拂接过来,掀开茶杯的杯盖,轻轻的扫开上面漂浮的茶叶,呈送到太后面前,“母后请用茶。”
太后饮茶。
她品尝着祁红,微笑点头,“皇后,坐吧。”
沈青拂落座。
只见寿康宫的置宝架上放置着一枚熠熠生辉的南海舍利,听说是白昭容进献给太后的,讨得太后很是欢喜。
“长平和姝玉两个孩子,哀家见着就分外喜欢,明日是他们两个的百日礼,哀家听陛下说,有惊喜要送给长平,只不过陛下连哀家也瞒着,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太后不乏笑意。
皇后诞育皇嗣有功,她的心也稍微放松下来几分,陛下总算是有个皇子了。
沈青拂微笑道,“长平还是襁褓婴儿,陛下如有嘉奖,都是看在太后的份上,陛下是一片孝心。”
太后差点哎呀了一声,只得低头喝口茶压下去。
皇后是聪明人。
皇帝对长平的嘉奖,都能往她这儿勾扯上,不得不说,跟陛下有时说话的方式还是有点相似之处。
太后继而道,“皇后早产,未必不是因为陛下当日宠爱芜淑妃的缘故,皇后对陛下用情至深呐。”
她在热河行宫听闻一切。
当下便已猜到,芜淑妃身份存疑。
既然人都死了,事情也解决了,北渊的余部也被尽数攻赶到海岛上,也就不值一提了。
沈青拂的眼底一瞬蒙上湿润的雾色,“臣妾之心,母后看得分明。”
太后叹气,“同是女子,哀家怎么可能不懂你。”
皇后就是因为过于倾慕陛下,当初才会由家中请旨嫁入东宫为侧妃,这两年来,皇后处处为陛下考虑,她都看在眼里。
用情至深的女子,总是会受情伤的。
太后正色道,“哀家在宫里度过这许多岁月,又研习佛理,哀家这儿有一句话,要告知皇后。”
沈青拂点头,“臣妾洗耳恭听。”
太后语调平淡如同梵音,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沈青拂好像看起来若有所思。
跟着眼神忧伤的点了点头,“臣妾多谢母后教诲。”
太后颔首,“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宫吧,也该等着那些个妃子过来给你请安了。”
“臣妾告退。”
坤宁宫。
众妃陆续而至,纷纷行礼。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无忧。”
“臣妾恭祝娘娘大婚之喜。”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娘娘金安。”
沈青拂端坐于上,目光平静,“平身,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