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难办的满月宴也没有请太多宫外之人,就连沈母都没入宫,不过沈珈芙坐月子的时候沈母进宫过几次,也见过了阿难,没什么觉得遗憾的。
他们到的时候太后还没到,殿中却已然聚了不少嫔妃。
众人看见沈珈芙的模样,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但陛下已经下旨封她为贵妃了,表面上的规矩她们也都格外遵守。
阿难刚被奶娘喂了奶,沈珈芙抱着他,他也不闹,睁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待在沈珈芙怀里,没一会儿,太后和皇后一起到了。
太后一眼就看见了沈珈芙,不用她行礼,走过去瞧着她怀里抱着的阿难。
“这孩子比哀家上次看见的时候要长大了些,瞧这白白嫩嫩的模样,这么多人围着也不见害怕,定然是个性子沉稳的孩子。”
玉芙殿离太后的寿康宫远,阿难毕竟还小,也没让人抱去寿康宫给太后看看,太后喜欢沈珈芙,自然更喜欢沈珈芙和祁渊生下的皇子,她这么说,底下人都附和着,没有不应的。
沈珈芙笑看着阿难在襁褓里动了动脑袋。
紧接着,太后示意身后的宫人拿东西上前来。
精致的盒子一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对金手镯。
“这是哀家命内府专门造的,选的图案和纹样都不错,拿着给阿难玩。”
沈珈芙空不出手来,祁渊接了过来,看了看:“阿难要知道自已有个这么宠着他的皇祖母,怕是要乐开了花了。”
阿难还小,戴不住这样重的东西,沈珈芙也没给他戴在手腕上。
没过多久,吉时已到,满月宴正式开始。
沈珈芙见过别的皇子公主的满月宴,宫中也照样是办了的,但规制也有不同。
阿难刚满月,精力实在不足,刚刚被沈珈抱着的时候还睁着眼睛看着周围人呢,到了吉时冠衣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接下来的动静是一点也没把他吵醒,一直到所有的流程结束,奶娘把阿难抱回给沈珈芙。
阿难只在沈珈芙怀里吐了口泡泡,被人擦干净了。
“别抱着了,交给奶娘吧,你空出手吃点东西。”祁渊示意沈珈芙把阿难抱给奶娘。
沈珈芙应了声好,交给奶娘的时候叫她当心些,把阿难放回摇篮里。
“是,娘娘放心,奴婢就在小皇子身边守着。”奶娘弯身道了一句,走出殿内,两个宫女和她一起往殿外走。
今日的满月宴只有还被关着的淑妃和称病的郑贵嫔没来。
沈珈芙在宴上看见白修仪和许嫔在说话,离得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七月初,各个宫里都用上了冰,但人一多了就显得热,好在盛安殿后殿有高大的树木遮荫,阿难被抱到后殿去安睡着,应当也不会有事。
沈珈芙还是不放心,匆匆用过膳,吃了几块葡萄,起身离席去了后殿。
“娘娘。”宫人给她行礼。
等沈珈芙入了殿中,瞧见奶娘正守着孩子,这才放心下来。
她伸手轻轻碰了下阿难的额头,对奶娘说:“这屋子里凉快,不用给他打扇。”
“是,娘娘。”
阿难的满月宴一过去,夏日就越来越热了,宫中上下却紧锣密鼓地忙活起来,为沈珈芙的贵妃册封礼准备着。
宫中行贵妃册封之礼需得由礼部官员持节、册于太和门外设亭等候,之后再由女官送至玉芙殿宫门口外,流程繁琐,一步都错不得。
只是祁渊想着弄得太庄重了会让沈珈芙紧张,所以刻意吩咐女官视情况而定,不必事无巨细地都告诉她。
沈珈芙浑然不觉,只觉得这个贵妃当得轻松,什么也不必管,女官来给她讲册封礼上的规矩时也和她说了她该什么时候站出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跪拜行礼,等到行册封礼的那一天也会有女官在一旁提醒。
贵妃的吉服已经送到了玉芙殿,沈珈芙也试了试,正合适,只是这衣裳实在是太繁贵了,硕大的珍珠镶嵌在上面,也重的很,她穿在身上一会儿就觉得累了。
“娘娘放心,这衣裳只要穿那一会儿,等宣过了册宝,娘娘就能回宫把衣裳脱了。”锦柔看着沈珈芙愁眉苦脸的样子,安慰她道。
“还有这一整套头面,都是到时候要往发髻上戴着的。”锦书指了指内府送来的头面,偷笑着道,“到那时候,娘娘定然华贵夺目,叫人都挪不开眼了!”
沈珈芙听她所言,看了眼那边摆着的头面,起身直说头疼。
“我去瞧瞧阿难,生阿难都没叫我这么头疼。”
说罢,快步往内殿走。
阿难已经快两个月大了,整日都在殿中精细养着,把他养得白白嫩嫩,身上也见着有了点肉,垂脑袋睡下的时候脸颊两边的肉就更明显,看着可爱极了。
沈珈芙一见着阿难的小胖脸就想笑,而阿难则是见着沈珈芙笑了自已也动动短胳膊短腿冲她笑。
用晚膳之时祁渊过来了。
今日吃兔子,兔子肉少,偏偏沈珈芙爱吃,昨日就说叫御膳房准备了,还叫他今日早些过来吃兔子。
他进殿便看见了沈珈芙挂在架子上的吉服,沈珈芙在旁边摆弄着珠钗首饰。
“不喜欢?”他看着沈珈芙有些愁容,走过去按住她的手,轻轻问了句。
沈珈芙没说话,抬头看见他束着发,只顶了金冠和一支金簪,站起身叫祁渊坐到她的妆奁前。
祁渊摸不准她的主意,也就坐下了。
那套头面上的金玉宝钗被沈珈芙一个个拿在手里往祁渊头发里簪,奈何祁渊的头发并不像女子那般盘起发髻,也簪不进几支钗。
祁渊等沈珈芙自已忙活着,把他好好的束发弄得乱糟糟,总算看她脸上多了点笑意。
“陛下,重不重?”沈珈芙看一眼祁渊脑袋上顶着的不伦不类的女子发簪,笑出了声,偏过头问他。
祁渊圈着她的手腕,一使劲儿把她拉进怀里,牢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