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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麟女(第1页)

干柴爆裂时发出细碎的声响,祁庸跟在k-dog之后进入客房,随即发现屋内的氛围有些奇怪。白马兰本人并不在这里,瞧着沙发上凌乱的衣物和褶皱纵横的床单,祁庸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背过身去,问k-dog说“她在房里吗?”

半小时前,帕兹局长说情况有变,随行的高级调查员匆匆离开,祁庸独自进入别墅,收到了白马兰的第一条短信:clear(安全)

“白马兰?”k-dog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屋,推开浴室门向里张望,见没有人,又退出来,在屋里寻摸了一圈,说“好像——”

走近衣橱才能听见电池驱动所发出的‘嗡嗡’声,她缓慢回身,打开一侧木门。海辛斯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全身瘫软地坐在置物架上痉挛着,干燥的唇瓣咬出血。

他门户大开,满脸潮红,双目失神,被分腿器束缚着,饱满的腿肉因极力想要加紧而颤抖不已。电动的硅胶玩具被套在他的性器上,前端包裹着茎体震动不已的部分已有些滑脱,依稀可见内部材质柔软的马眼棒仍嵌在他体内,稀薄的汁水淌得到处都是,他时而痉挛,又是两股清液沿着茎身淌下。k-dog记得这刑器还有个贴切又可爱的名字,叫甜美小章鱼。

“她不在房里吗?”教授搂着自己小拎包站在门口发问。

“nope”k-dog弯下腰,捏住玩具前端的握柄,大发慈悲地替他重新塞好,海辛斯在呜咽中极力摇头。五分钟前刚从不间断的强制高潮中挣脱出来,再次回到这样的绝境,他实在无法承受,因快感过于强烈而失控地弓起腰,贴上衣橱的木板。k-dog‘砰’一声甩上门,说“白马兰不在。”

“行吧,影响不大。”祁庸大概也能猜到,这样的女人都很好面子,白马兰是这样,文宜也是。她的婚礼场地被人变成犯罪现场,她恐怕是收债去了。“她给我发了这些。”祁庸将手机递给k-dog,说“你瞧瞧。”

根据海辛斯的说法,这栋别墅的主人是ec,但他们真正的幕后老板是ec的女友,掘墓人艾斯奇弗。ec在恩利尔宅邸的叁年里,将不少珍贵艺术品低价兜售给艾斯奇弗,大都是画作。恩利尔女士死后,他没有分到遗产,艾斯奇弗于是策划了那场火灾,并搬空珠宝收藏室。而由于那些画作被全球失窃艺术品目录库收录,无法出手,艾斯奇弗只能用它们进行非法抵押。

“她的信息来源…”k-dog沉吟片刻,将手机递还给祁庸,说“还挺广。”

白马兰在很短时间内摸清了这位幕后老板的底细,k-dog大为震撼。事实上,她也听说过艾斯奇弗,绰号叫掘墓人,发死人财的,购买遗体并生产生物材料,从事器官买卖,偶尔也接单杀人,一口价十万块,需要加工成塑化标本再加四十万。k-dog不了解市场价格,也不知道这样的收费标准究竟算高还是算低,但起码有一点是明确的:她不想招惹艾斯奇弗,省得被她做成姿势奇怪的人体标本放在地下陈列室。

“她让我们按原计划进行。”在短信中,白马兰说她明年想把浅湾惩教监禁公司的床位租金涨到十叁块五一天,艾斯奇弗是她谈生意的投名状。祁庸对此也能理解,虽然都是干脏活的,但白马兰有大主顾,和艾斯奇弗不是一路人,她已经准备好背刺后者,并以此作为筹码和那些议员们谈条件了。听她话里的意思,她的姐姐迈凯纳斯也准备参与其中,这已然成为家族业务,她不希望外人插手。

“好,那太好了。”k-dog举起双手表示赞成,道“那个人我知道。谁爱惹她谁惹她,反正我不敢。这到底不是我的工作,帮你们牵线搭桥只是情分。”祁教授略一歪头,好像不是很能理解。

“好吧,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儿。”k-dog招手,令祁庸附耳,低声道“你没听过她,但你应该听过naga,被艺术犯罪组追捕了六年的诈骗团伙头目。她的名字是个梵语词汇,意为龙神。”

k-dog从前在沙漠无流区活动,和艾斯奇弗的发展轨迹重合。她的联络人曾和她提起过,艾斯奇弗涉及重罪盗窃、串谋洗钱,并与二十二起谋杀案有关,一旦罪名成立,最高刑期可达四十年。她一直是反洗钱部门的重点关照对象,不过就在几年前,她在所谓的‘收藏品投资’中吃了大亏,对她下黑手的是艺术犯罪组的老熟人了,以naga为首的精英诈骗团伙,专骗帮派、毒枭和战争贩子,所有不能惹的王八羔子被她们惹了个遍。这群人用传说中女神的名讳作为代号,龙神naga娜迦,鹿神elk麟女,日神rah羲和,武神enyo无量力——这是一伙极其自恋的天才骗子,她们甚至每换一次场地就用不同的语种给自己取个新代号,都快打造出厂牌了。

naga等人以超高的技术水平仿制出数十幅大师级别巨匠本不存在于世的名家遗作,滴水不漏地讲述其历史渊源,将艾斯奇弗骗得神魂颠倒。除了画作本身是假的,k-dog可以用自己的专业素养进行担保,其它一切都是真的。

在几幅画作以高价成拍之后,艾斯奇弗热血下头,忽然灵光一现,为什么要付

钱?为什么不白抢呢?她为此特意联系了自己的金主,某位臭名昭着的国际军火销售商。对方固然没有什么艺术素养和鉴赏能力,却对附庸风雅怀有相当的热情,只要艾斯奇弗搜罗来的画作高雅、静谧且具有一定的历史厚重感,不会破坏她上流社会的室内装修设计,同时能显出她亲近大众,并与低阶层者保持着无形的边界,那么她都愿意照单全收。

金主妈妈大手一挥,派来全副武装的十人军团——事实上,k-dog觉得在这场事件中,她本人也有一定的责任。谁说从事智能犯罪的诈骗集团一定手无寸铁、任人宰割了?如果她尊重对方,派五十个人来,那naga那伙人也不可能当晚就逃出生天。

艾斯奇弗本以为自己能黑吃黑,结果意外撞破工作室内的造假现场。早已设置好的爆炸系统被启动,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座工作室连同其中的所有证物烧成灰烬。彼一时情况混乱,很难说是谁要完蛋,十人军团中的八人去追缉缺德骗子,另两人一左一右将枪口对准了艾斯奇弗冷汗直冒的脑瓜子。naga的应急撤离措施就和她们编造的藏品故事一样天衣无缝,她们壮士断腕,彻底放弃这片苦心经营多年的场地,留给艾斯奇弗的是金主妈妈的问责、国际调查局的传唤、几幅明确被认定为仿制品的精品绘画、财务支出上的大窟窿以及在艺术交易市场上的社会性死亡。五天之后,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账单发送至艾斯奇弗的邮箱,有人盗取她的身份信息在高级酒店内消费酒水,出品栏的鸡尾酒名称是adios,fucker——再见,混蛋。

直到现在,k-dog回忆起这个故事都觉得很搞笑,或许艾斯奇弗就是受到naga等人的启发,才转移阵地来到半岛文化区,学她们制假贩假。

“哦,还有这事儿呐。”祁庸的口吻寻常,语调平铺直叙得如同捧读。或许是饱受文明社会的雕饰,她已很习惯通过二律背反的矛盾统一认识解读宇宙规律和自然现象,以至于连如何立足实践地对认识对象进行深入剖析都做不到。姑且不谈以恶制恶、血债血还的基线设定在什么位置比较合适,说到底,混帐东西的脏钱不赚白不赚。k-dog有些无奈地望着她,她甚至都不明白旁观狗咬狗的乐趣在哪儿。

“除了naga以外,你还知道那个团伙的其她成员都有谁吗?”

“知道有什么用?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见过。”k-dog不以为意,道“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儿,各自都有分工,负责自己的板块,配合得亲密无间,这么多年都没被逮。”

“哦。”祁庸点头,道“术业有专攻。犯罪天赋也是天赋。”

真没劲。k-dog放弃和她聊八卦了。

同样没劲的还有ec对于拍卖流程的安排。艺廊老板和职业雅库扎显然不能惹,她两人没耐心等到晚上七点和其她人同场竞拍,只想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趁早离场。ec刚回到别墅就得知此事,他进书房打了个电话,出来后就决定提前进行交易,她们而今正在藏品室。

“咱们也走吧。”k-dog对此轻车熟路,她刚才已经去过一趟,是听说祁教授到场,才特意下楼迎接。她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发送给白马兰,道‘我们进去了,十分钟,速度。’对方回复道‘看见了。就来。’

由厅堂至藏品室要穿过两栋楼之间的钢结构甬道,陈列品分布在两侧,其中不乏来自各文化区的雕塑艺术品和中古书画,低反光玻璃和低压囟素射灯跟博物馆中的设备别无二样。这一路上的安保人员不少,人手一把微冲,守在藏品室门前的男人是戈勒,祁庸看过照片,记得他的脸。按理来说,ec身边平时是两个人,不过罗素被捅破肚皮住院了,估计得恢复一段时间。没办法,他的心腹只有戈勒和罗素,别的人他不能放心,不然怎么说漂亮男孩儿最好的朋友是比他难看点儿的那个呢。

“这是祁,艺术顾问,来完成藏品鉴定工作。”k-dog上前同他交涉。

祁庸在这里的身份是服务于某位中土的富豪的第叁方价值评估机构主理人,她是带着鉴定设备来的,都在她的小提包里。见戈勒盯着她,祁庸将提包交出去,任由他检查。

“这是手持高光谱相机,这是红外光谱仪,我的电脑,数据线…你想看就看吧。”祁庸将包里的东西翻出来给他,“哦,这个,这是我的保温杯。呃、不要摸,我用杯盖喝水,谢谢。”她不动声色地挡开戈勒的手,k-dog欲言又止,颇有些为难地一歪脑袋,略略摇头。

“拿去。”戈勒将提包递还,摘下腰间的对讲机,道“来人了。”片刻,藏品室从内部打开,ec面带微笑地迎出来。

他穿着轻薄柔软的v领针织衫,奶油杏白的纯色束颈,极具欺骗性的温柔与姣好。若非藏品室角落有两名天使正跪坐在地毯上清点成堆的钞票,他看上去就像个岁月静好的主夫。

艺廊老板已经完成交易,正等着点齐尾款,给货物打木箱固定,她好撤退。八千代站在窗边望穿秋水,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怪怪的。k-dog打量着周围环境,回过头发现戈勒一直处于警戒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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