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把火烧的还是不够旺。
对于白胭这样的女孩儿,他得再添把柴。
片刻,他有了动作。
却不是一如往常主动,而是将原本握在白胭手背上的手移开。
然后一根根将她的手指从自己胳膊上掰开,“白胭……”
“什么?”
“时间到了。”
有心避,白胭再想抓他,难于上天。
孟鹤川捋平了衣袖上的褶皱,伫立在楼梯口,“哦对了,后日是年三十,队里有联欢会,你记得要参加。”
说完作战靴一踢,踩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听得出主人的情绪不是很愉快。
孟鹤川不再等她反应,转身扬长而去。
白胭晾着手垂在原地,空落落的。
过了好半晌,她才摸了摸被风吹凉的脸,往屋里走。
里屋没开灯,白胭走出去的时候视线一时间受限。
她伸手要去摸墙上的开关,还没将开关按开,忽然见一个黑梭梭的影子朝她撞来。
灯光亮起来的一瞬间,阮晓慧眼里的恨意也同时迸发,直盯着白胭。
视线冰凉如蛇。
“白胭姐,你和鹤川哥在门口说了什么呢?”阮晓慧双手背在身后,她一早就止住了眼泪,此时一双眼通红如藏了厉鬼。
白胭相信自己的直觉,刚才一闪而过的昏暗中,阮晓慧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侧开身,“没说什么,你手里拿着什么?”
阮晓慧扯了扯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没什么,我水瓶里没热水了,我去打水。”
……
后日,年三十。
大队今天全员放假。
各班都组织了大扫除,四处除旧迎新。
阮晓慧意外地请了假条,同许多在本地的队员一样,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出了门。
他们两人平常在宿舍里本就没什么对话,对于阮晓慧请假离队会去哪里,白胭连问都没问。
她在屋子里转了好一会,最终换了孟鹤川在友谊商店给她买的那一身新衣。
礼堂里有联欢会,每个队员都能去参加。
小周是五点来的,说是专门接白胭去参加联欢会。
她跟着下楼后才发现,小周居然还是开着车来的?
去礼堂为什么还要开车?
小周没做解释,只是说这是孟总工的交代。
白胭抿了嘴想了想,还是乖乖上了车。
吉普车越开越偏,白胭认不出路了。
一直到穿过大操场西侧的小树林,眼前开阔起来,竟有一片小湖。
湖边有一栋单层木头房,此刻正袅袅冒着热气。
篱笆外来回站着好几个人影。
车子开得近了,白胭才认出人,竟是陆寄礼他们一群。
她略略吃惊,看向正在停车的小周,,“这里是?”
小周笑嘻嘻,“小白同志,咱们队里的除夕联欢会有两场,礼堂一场,陆大队的秘密基地里有一场。”
话说完,车子停稳,孟鹤川在车下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