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得只剩下风声。
好半晌,他凉凉开口,“谁教你的?”
白胭愣了愣,“什么?”
孟鹤川脸上沾了寒气,直逼眼底,“我问你,这种说法,是谁教你的?”
他一顿,“谭贺桉说给你听的吗?”
原本看她害怕恐怖片,孟鹤川好心让她出去等。
也是想找个借口跟着出去。
谁能想到连勋不愿意一个人被陆寄礼给拖累,死活不让他走。
一耽搁,电影散场了。
等他们出门就看到了谭贺桉拉着白胭的手。
谭贺桉出现在白胭身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态度也从一开始的试探变成了光明正大的接触。
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工作上的警惕,孟鹤川都不想让白胭与他过多见面。
“短短半小时,他是怎么和你说我的?还是你们谈了不止是我,还有大队?”
白胭不吭声了。
孟鹤川的语气越来越冷,“他是不是还允诺你更好的工作岗位?使馆?外事办?还是出国?”
手腕一疼,竟然被他紧紧攥住,拉到面前。
两人一高一矮,对峙着。
见他嘴角翕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白胭一点儿也不惯着他,猛地抬头。
下颚传来剧痛,孟鹤川捂着退两步,“白胭你——”
白胭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是寻常女孩。
她竟然直接用头去撞孟鹤川的下巴。
“孟鹤川,就因为我在外抢过一次你的图纸,所以你一直觉得我有问题,对大队有威胁?不管我在工作上有多努力,不管我入队以后做过多少事,你也对我一直留有偏见,是吗?”
白胭越说越觉得生气,用力挣他的手,“你凭什么抓着我?你凭什么质问我?我问你的话,你都还没回答呢!人无完人,你敢说你问心无愧。”
“我自然问心无愧!”
白胭不信,“你敢说你当下心中没有任何秘密不敢对人言?你敢说你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事?”
“我从来没……”
他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表情也露出了尴尬的神态。
有没有事情隐瞒?
当然有。
比如孟公子现在就瞒着白胭他知道了她的小秘密。
风呼呼吹过,两个人沉默着。
白胭突然觉得她和孟鹤川今晚的争吵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危险。
这不是她想要的关系,更不是她想要发展的方向。
陆寄礼调侃过孟鹤川是软硬不吃的主。
但接触下来,白胭觉得他对自己是吃软不吃硬。
想到这里,她识趣地放软了强调,“孟总工,不管你信不信,我和谭先生前后没说上几句话,他会在录像厅里出现我也毫不知情。”
她手里还抱着今晚买的小花环,一起递给了孟鹤川,“榭寄生是圣诞花环,圣诞节是洋鬼子的节日,为了别让你误会我崇洋媚外,这个花环我还是不带走了。”
说完小跑着往十二栋的方向奔去。
孟鹤川捏着花环,没追上去。
……
一连几天,孟鹤川再没来过培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