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如梦初醒,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何晕倒了,是因为初夏呀!
皇后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妖孽!
见皇帝一直看着初夏,皇后心底咯噔一声,心里骂皇帝不要脸,面上却问:“陛下,你可觉得还有哪里不适?”
皇帝拉住皇后的手,淡声道:“朕无事,可能是近日国事繁多,累到了。”
皇帝说着,想问皇后清不清楚初夏身上的怪异,但到底心中有所顾虑,没有问出口。
既然我不能杀她?那其他人能不能杀她呢?
皇帝心底想着,又让人宣薛昭仪。
话出口,他才觉得不对,忙看向皇后,只见皇后笑容勉强,皇帝心中也是一痛。
“阿瑶……”皇帝要解释。
初夏想,到她的戏份了,她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后,哽咽道:“陛下,娘娘知道您晕倒的消息后,十分担忧,立马就来了太极宫,您就算想念薛昭仪,也不能如此伤娘娘的心啊。”
“可怜娘娘还觉着陛下膝下空虚,前朝常以借陛下子嗣不丰生事,娘娘想着,待过几日找个由头开宴,选几位淑女入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初夏!”皇后出声。
初夏一脸大义凛然,“娘娘不让奴婢说,是不愿皇上心里愧疚,但奴婢自小同娘娘长大,不忍娘娘心痛。”
“娘娘,您为了皇上,甚至想抚养大皇子,好让薛昭仪安心养病,不再让皇上为后宫之事伤神,你都是为了皇上好,为什么这些事不能让皇上知道?”
杜公公在一旁听着,心底直呼好家伙,看向皇上,皇上果然愧疚了。
奇怪了,皇后娘娘同初夏曾经都是一副虽然我做了为皇上好的事,但我不能让皇上知道,不然岂不是变得和薛昭仪一样,只为邀功?
如今,怎么就清醒了?
清醒了好啊,清醒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不必为主子的喜怒无常战战兢兢。
“阿瑶,你想通了?”皇帝觉得在做梦,妻子怎么就突然想开了呢?
事到如今,皇后怎么可能让初夏的话掉地上,抬手擦了擦憋出来的眼泪,说道:“陛下觉得呢?”
皇帝一时也顾不上初夏的诡异了,拉住皇后的手,说:“阿瑶,委屈你了,不过选妃一事就不必了,我既然承诺过你此生不纳二色,有了薛氏已是让你伤心,又怎么可能再往宫里添人?”
“大皇子你养着我很放心,薛氏毕竟出生乡野,不比你知书达理。”
皇后这才展颜,“从前是我误会陛下了,但如今既然说开,陛下也应当知道我愿意退让。”
“我也不想陛下为这些事烦忧。”
皇后说的情真意切,皇帝感动极了,杜公公在想,或许不必去找薛昭仪了。
皇帝皇后和好了,皇家要选妃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去宫外。
薛昭仪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冷哼一声,和伤没有好的水清道:“皇后居然也学会这种手段了,她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取代我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吗?”
水清也奉承道:“娘娘对陛下有救命之恩,更是为陛下生下了第一个孩子,陛下为了娘娘,打破了永不选妃的誓言,在陛下心里,娘娘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听到水清这么说,薛昭仪心底好受着,看着水清青紫的半张脸,怜惜道:“我让你多休息几日的,怎的伤还没有好就过来了。”
水清觉得唇角尤其的痛,但想到薛昭仪的性子,她若是再不过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不然,她也不会伤还没有好就过来。
但这也是心底想想,这话不能说出口,便哄道:“奴婢听说那水月笨手笨脚的,伺候的不好,怕娘娘心里难受,便来了。”
“确实还是你最懂我。”薛昭仪说完,忧愁道:“陛下已经半个月没有来了,难道真是我那日的话惹了他厌烦?”
“可我只是说了初夏,没说皇后半句不好呀?水清,你有没有察觉,那日在莲花楼里,陛下看初夏那丫头的眼神不对劲?”
“难道陛下真看上她了?不对呀,她年纪又大,也不是天香国色的美人,陛下应当看不上这样的人。”
水清给薛昭仪倒了一杯茶水,轻声说:“皇后娘娘这次做了那么大的让步,皇上肯定得好好陪陪她?”
“至于初夏?娘娘想多了,莫说初夏容貌不出众,即使她美的倾国倾城,才情过人,单凭她是皇后娘娘贴身侍女这一点,陛下都不会纳她。”
“再说,若陛下真会喜欢她,那早就将她收入后宫了,怎么可能会等到今日?”
听了水清这些话,薛昭仪松了一口气,水清说的对,要真看的上初夏,早就看上了,怎么会等到今天呢?
那,莲花楼那天,皇上怎么那么看初夏?
那日皇帝还特地让福公公回来警告她,难道不是为了初夏,是为了皇后?
薛昭仪心底犹疑不定,又听水清说:“娘娘不要慌,您还有大皇子,皇后娘娘体弱,是无法再有子嗣了,您只要好好将大皇子抚养长大,谁也越不过您,到时候莫说一个初夏了,即使是皇后,也得看您的脸色。”
薛昭仪皱眉,不开心说:“还得等皇儿长大?可我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如你所说,皇后体弱又不能生,陛下为什么还这么爱重她,站在陛下旁边的,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水清一听就知道薛昭仪还不明白,但她知道薛昭仪是真心喜欢皇帝,无论自己怎么劝,她还是要同皇后作对。
幸好皇后也是被情爱蒙了双眼,皇帝的后宫有她们俩人,何愁不乱?
如今开了选秀的口子,这宫里再进一些人,只会方便她行事。
水清想着,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大皇子什么的字眼。
薛昭仪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水清见状,忙扶着她出去,却不曾想,居然是皇后身边的初夏来了。
初夏见薛昭仪出来,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秋嬷嬷,敷衍的行了一礼,便抬着下巴,一副嚣张至极的样子道:“昭仪娘娘,奴婢奉皇上口谕,带大皇子去宁安宫。”
薛昭仪果然被初夏这样的姿态气了个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