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妃那深邃的目光在闲王身上停留了许久,心中莫名涌动着思绪,她仿佛从闲王那看似平静的眼神与微笑中,捕捉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陌生与疏离。
然而,她并未深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纷扰的思绪深藏心底,随即转身,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缓缓离去。
闲王望着茜妃逐渐模糊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渐渐凝固,最终化为一抹难以名状的苦涩与无奈。
他心中暗自叹息:今日之争,不过是儿臣无法忍受旁人对母妃的无端非议与侮辱,可母妃您,却未曾理解儿臣的一片苦心,只看到了儿臣的冲动与鲁莽。这份委屈与挣扎,又有谁人能懂?
念及此处,闲王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而深沉,一抹阴狠之色悄然爬上眉梢。
他低声呢喃,“母妃,您莫要怪儿臣心狠手辣,只因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隐忍与伪装,儿臣早已厌倦至极。”
言罢,闲王转身步入自己的内室,室内一片幽暗。
然而就在这沉寂与黑暗之中,一个身影悄然浮现,银白色的面具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你怎会在此?”闲王的声音冷冽如冰。
那人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回应:“自然是来确认王爷是否已做出决定。现在看来,王爷似乎并未完全答应,莫非是打算放弃与我的合作?”
闲王紧握手中的药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随后他缓缓将药瓶递向那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自然不是。本王需要你替本王办一件事。”
黑暗中,闲王附耳低语。
待他言罢,那人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与狠厉:“不愧是闲王,果然够狠。那么,王爷,静候佳音吧。”
随着那人身影的迅消失,闲王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决绝与挣扎。
他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此人目的何在,只要能助他除去那些令他厌恶之人,便是值得的。
翌日。
元林愉下朝之后,被刘公公引至御书房内。
元帝冷冷地瞥了元林愉一眼,“早朝上,你哈欠连天,昨晚究竟在做什么?”
元林愉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咳一声,“儿臣昨晚自然是在处理公务,那些公文,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夜赶完,特地呈送给父皇审阅。”
元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声音低沉而有力:“油嘴滑舌!朕既然把部分丞相的职务交给你,你就该好好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莫要玩忽职守,再去兰香阁或是春宵楼那种烟花之地,一夜笙歌,荒废正事!”
元林愉连忙俯身行礼,“父皇明鉴,儿臣自然明白肩上的责任重大,也定会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尽心尽力为父皇分忧,为北原国尽忠。”
元帝微微眯起双眸,上下打量着元林愉,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考量:“朕再问你,你在药王谷那八年,可有教书先生教你?”
元林愉闻言,心中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昨日似乎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恭敬地回答道。
“回父皇,自然是有的。母妃她从未让儿臣荒废过一天的学业。她常说,儿臣身为皇室血脉,迟早要回归都城,为北原国效力。”
元帝闻听此言,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弧度。
“你啊,一贯擅长哄朕开心,但这一句,朕信了。毕竟,你母亲确是个极具慧眼、见识不凡的女子,她的话,朕向来是深信不疑的。”
元林愉闻言,嘴角不禁微微抽动,心中暗自腹诽:敢情我之前说的那些,您都没往心里去啊?
元帝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继续说道:“既然你在药王谷有先生教你学识,那朕也不必再为你开后门。从今日起,你便不必再日日前往御书房偏殿,听太傅讲学。公文也一并带回你府中处理,若有不解之处,再去太傅府上请教便是。”
元林愉一听,心中顿时明了,昨晚太后与元帝的密谈显然已见成效。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那份惊讶与谦逊。
“是,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尽心尽力,若是遇到难题,定会亲自前往老师府上请教,定不负父皇厚望,将公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元帝深深地注视着她,“朕再问你一句,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元林愉对上元帝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心中虽有惊涛骇浪,但面上却是一片平静与真挚。
“自然是没有,父皇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儿臣一心为国,为父皇分忧,岂敢有丝毫隐瞒?”
元帝闻言,轻轻睨了她一眼,又想起了她近日的种种表现,以及太后昨日的那些言辞,心中暗自思量。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释然,“既如此,那你便退下吧。”
元林愉见此便恭敬地行了一礼,带着满腹疑惑告退。
转身之际,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元帝摸不透的无奈,也有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思索。
夜幕低垂,兰香阁内灯火阑珊,而位于其下的隐秘暗室,却是一片幽暗深邃。
自元林愉决定购下这座楼阁之日起,她便暗中吩咐夏鹤等人,在这兰香阁之下挖掘一个地下暗室。
时光荏苒,这暗室终是悄然成形,却始终未曾启用,直至今夜,它终于迎来了它的“贵客”。
元林愉身着一袭素雅的锦袍,步伐轻盈,一步步踏入那幽深的阶梯,直至来到暗室之中。
昏暗的烛光下,昔日的巡查司指挥使夏力被牢牢绑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口中塞着布,只能出“呜呜”的声响。
见到元林愉的身影,他的叫声愈急促而响亮,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恐惧、有愤怒、亦有不甘。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轻轻抬手,夏鹤立即会意,将指挥使口中的布取出。
夏力重获自由,立时放声大喊:“愉王!你为何要抓我?即便我被革职,我仍是北原国的子民,受律法保护,你无权私自扣押我!”
“我若莫名其妙失踪,家人定会报官,所以我奉劝你,最好把我放了,否则,,”
他的话语未尽,却被元林愉的一个手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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