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nie取出手帕,慌张又轻柔地帮她擦泪,沉默片刻,把裴音抱进怀里。
“金桑为什么要着急呢,也许过几年你们就会结婚,可以自然生育。命运是很玄妙的东西,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结婚时,我爸爸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一切还是这样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裴音的声音小到听不清,eenie低头与她靠得很近,才听到她在说什么:
“……如果没可能结婚呢?eenie,如果是átone-détone的关系呢?”
她们最近刚交流过魏尔伦的法语诗,átone与détone是其中一首诗中,两个相同词根的韵脚词。
裴音说得太隐晦,eenie足足反应了叁分钟才听懂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语言有时候也可以指代生活,裴音的意思其实就是,乱伦。
勿论是形式上乱伦,还是血亲乱伦,总之双方站在同一个词根上。
“所以,是那个…那天那个……”eenie结结巴巴地说。
上周剑道练习结束,有个看起来叁十多岁、长相出众的男人来接裴音回家,是她的家人。
裴音点了点头。
“夏天回国时,我参加了一场婚礼。”她轻声道:“你知道,就是那种传统女孩子会幻想的,很多铃兰小苍兰点缀、一点宗教色彩的草坪婚礼。”
沉默了一会儿,她道:“早知道就不去了。别人有,我看到后也想要。”
eenie以为这个关于词根的炸弹已经足够有杀伤力,裴音却在几秒后丢出了一个tnt级别的。
“婚礼新娘是他前妻。”裴音捂住脸,深呼吸
。
“他是我哥哥……”
eenie裂开了,变成了queeeenniee。
裴音无力地与指间丝带纠缠,垂着眼,带着某种异质性的热度:
“为什么我们相爱之前,他就能有时间体验过结婚?他有,我却没有,凭什么?…”
两人短暂安静了一段时间。
“手术是什么时候?我陪你。”
eenie坐直,帮她擦干手心,关切道:“但他上周才来过,你肚子上促排针的痕迹,他看到后没说什么吗?难道…”
eenie欲言又止。
裴音读懂她眼里的意思,仓促地撇开脸,颊边飞出一片绯红的霞雾:“…我们不是柏拉图。”
“噢噢。”
eenie懂她的意思,羞意掺着尴尬,有点慌忙地点头。
她大概明白了,估计就是那种认一点错又撒娇、再来一场性爱蒙混过关的办法吧……她见过妈妈在临时出差回来后用类似的办法安抚爸爸,似乎总是很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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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很喜欢的一章~
不伦的爱恋里,哥哥的痛苦是临刑时抽出肋骨的剧烈一刀,妹宝的痛苦是这之后长伴终生的余韵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