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宁修言心中倒是对乔鸿路生出一股同情之心,随即幽幽一叹:“这为人父母者为了自家子女真可谓是操碎了心!”
郕国公提携俊才一事,看似其有结党营私之嫌,可若细细想来,实则是在为自家两个儿子谋取退路。
若是将来有朝一日自己驾鹤西去,这朝中诸多受过自己提携之恩的将士想来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会对两个儿子照拂一二!
虽不敢保证人人都会记着自己,可架不住基数大,总有几个知恩图报之人会念着自己的好的!
沈卿绾唇角上扬:“不然你以为朕为何没有敲打郕国公?一来,郕国公心有家国,他所提携之人确有真才实学,二来,绣衣卫也并未查出这些人有抱团取暖的迹象,彼此之间也无联系,故而朕也就不打算追究此事了!只要他们能安分守己,为大夏尽心尽力,朕的眼里也不是容不得沙粒之人!”
就在宁修言还想开口说什么之际,却见沈卿绾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他腰间的玉带,顿时眼底笑意一闪而逝。
“你这箭术,当真是差的可以!”
面对沈卿绾略带调侃的话语,一生要强的华夏男儿当即就不乐意了。
“YOUCANYOUUP,NOCANNOBIBI!”
“此言何意?”沈卿绾眨巴着双桃花眼,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宁修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在内。
“就是你行你上,不行就别废话!”
本以为沈卿绾即便身为一国之君,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弓马的技艺又岂是一般女子会去学的?
故而他才敢反唇相讥,挫一挫她的锐气。
谁曾想沈卿绾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闻听此言,当即束起衣袖,随手拔下发髻上的金叉步摇衔在口中,双手将如瀑的青丝飞快收拢束起,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头秀发盘在脑后!
霎时间,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就这么水灵灵的站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更是在宁修言目瞪口呆的眸光中夺过其手中的长弓,抽出箭壶中的两根箭矢,一根横含在口中,一根搭在弓上。
弓如满月之际,第一根箭矢便迎风射出,可不待停顿,少女的身姿轻旋,扭腰下身,以一记回头望月的姿势再度射出一箭。
速度之快,令两根箭矢几乎不分先后命中草靶正中!
这一幕让宁修言惊得下巴都快要惊掉在地上,以至于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直到沈卿绾宛若无事人一般的散开秀发,笑盈盈的来到他面前,冲着还在呆愣的宁修言挥了挥手。
“发什么愣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箭术这么厉害啊!”
沈卿绾略显娇羞的小声开口:“以前宫中不知谁弄出来了一个射彩的游戏,父皇觉着也算是对皇子们武艺上的一种考校,便也就默许了这个比试,但妹妹们觉着舞刀弄枪太过粗鄙,且是男儿才该干的事!故而都不喜参加,可朕很喜欢,但那会儿又比不过其他皇室子嗣,就只能没日没夜的苦练!幸得有人愿意教朕,所以那次朕侥幸拔得了头筹,也赢下了彩头,将之送与了教朕箭术之人,以作报答!”
宁修言这才发现,沈卿绾的手掌虽白净,但明显掌心与手指上有着常年握弓才会出现的茧痕,足以见得她是下了苦工的。
况且这等惊世骇俗的箭术要是放在奥运会,那可是妥妥的金牌得主,若非长年累月的练习又如何会这般出神入化!
“那你赢的是什么?”
宁修言一边摆弄接过来的长弓,一边随意开口问道。
然而,久久未曾听到答复的他转头迎上了沈卿绾那意味不明的眸光。
可不等宁修言开口,沈卿绾便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言罢,又缓步来到他的身侧,抬起宁修言握弓的手臂,柔声道:“你的箭术太差,往后若是上阵杀敌岂不是要被别人笑话?堂堂大夏镇远侯,弓马的技艺竟这般一言难尽,说出去着实丢脸,算了,朕来教你吧!”
霎时间,少女独有的处子幽香以及那呵气如兰的语气顿时让宁修言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别乱动,专心些,举弓时,眼睛与目标成一条直线,拉弓时莫要用手臂发力……”
此刻,宁修言根本就没心思听沈卿绾在说什么,本就相差无几的身高,在如此距离之下,自然是感受到了身后之人某个部位的柔软。
瞬间让他心猿意马,最后甚至不知道那根箭矢是如何从自己手中射向草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