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清这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和孙先生商量了半宿。
最终还是决定先给大女婿和二女婿各写一封信,当然,也不能说得那么直白。
不然半路信件出了什么岔子,那就不好收场了。
远在京城的翰林院,此时也不平静。
大家为了起居郎的位置争了一个多月,却被突如其来的圣旨给泼了一盆凉水。
凭什么呀!他们还是个新人,论资历,论才学,哪里比得上他们这些磨砺了多年的?
老翰林们就是看个热闹,真正愤愤不平的是那些三四十岁有机会竞争上岗的。
不过圣旨下来后,这些人都是惊诧加嫉妒加不解。
新科状元,新科探花,两人同时调任起居郎,这是什么操作?
他们俩这些日子干什么了?什么都没干啊!
一点儿也没为此职位奔走,一点也没为这个职位付出。
就这么水灵灵的给他们了?!
不对!为什么是两个起居郎的位置!不是只有一个吗?
与众多老翰林们的不解和嫉妒不同,榜眼更多的是难堪。
同样是一甲前三名,凭什么选了状元和探花,偏偏越过他这个榜眼?
难道就因为自己年纪更大,长得没有那两人俊俏精神?!
这年头儿,怎么什么都看脸啊!不公平!不公平!
现在整个翰林院估计都在看自己的笑话,自己怕是成了新科进士和翰林院两个圈子的笑柄了。
榜眼吴增贤的拳头握紧,好似随时都能挥出去将某个碍眼的人揍一顿。
但现实是他不敢,他家中没关系没背景,自己不过七品小翰林,他就是他们全族最出息的一个。
他也是他们吴家全族唯一一个当了官的,自己谁也靠不上,还有整个家族要靠自己呢!
吴增贤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懑。
他知道此刻冲动不得,李海生和薛栩二人在朝中一定是有门路有关系的。
自己不能明面儿上得罪二人,若是二人小心眼报复自己,那自己的日子只会更难。
不仅不能和两人作对,还要和两人搞好关系。
从前是不知道二人底细,以为和自己一样都是农户商贾出身,谁也不比谁高贵。
如今看来,只有自己是真正的寒门,不,自己连寒门都算不上,自己家祖上可没人做过官。
他才是不折不扣的农户出身,没靠山、没背景、没有倚仗。
而另一边,接了圣旨的两人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情况?
领旨谢恩后,两人顺滑的掏出荷包递给传旨太监,将人送走后才又把圣旨看了一遍。
皇帝一般有三到四个起居郎,大家轮班制,轮流跟在皇帝身边记录皇帝言行起居。
可以说就是事无巨细,只要涉及到与皇帝相关的,无论私事还是公事都要一一照实记录。
如果的德行有亏的帝王,那其身边的起居郎就很不好当,不仅不好当,还有带脑袋的风险。
皇帝干了一件缺德事儿,不想让你记录在起居录上,你不记录就是没有职业道德,你照实记录就得罪你的大老板皇帝。
大周皇帝赵雍是不是德行有亏,李海生和薛栩二人暂时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