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小侯爷是打算让‘潜龙之种’也借助阵法、丹药提升修为?”
“这……”
这他娘的,得花费多少金钱啊?
聚集天地灵气的阵法还好一些,但是那些用于修炼的丹药可是价值不菲。
即便只是购买价格最低廉的医药世家炼制的丹药,也不是等闲武侯能支撑的起的。
更何况,那些“潜龙之种”的修为境界远远出敬业军新兵,修炼所需的丹药耗费更大……
想到这里,沉疴又是叹了口气。
他走出武侯府邸之后,回身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真是越看不懂小侯爷所思所想了。”
“不是说修炼绝刀之人,大都是没有脑子的凶恶之徒吗?怎么小侯爷的绝刀境界越高,反而心思越的缜密了呢?”
待沉疴离开之后,陈远独自坐在桌案前,又看了看名册和兵书,方才放下来平缓一番。
然而他刚刚抬起手,平静淡漠的神情蓦地微变。
他看了看周遭,又低头看了看身上。
只见昏黄的烛火中,那头银白长微微飘扬之时,隐约一抹幽蓝之色浮动不定。
“为何会如此?”
陈远看着身周蓦然浮现的幽蓝刀意,一股股冰寒笼罩在这间正堂之中。
桌案和几张太师椅在这冰寒之中,表面缓缓浮现一层冰霜,隐隐出嘎吱声响,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将它们打碎一般。
陈远眉头微皱,手掌下意识的按在了绝刀之上,心中仍旧有几分躁动。
思索片刻。
他并没有想到身上变化的缘由,便只能盘腿坐在蒲团上,默念《静气歌》心法,以期能够压制身上躁动的绝刀刀意。
自从回到京都府之后,陈远已经有几日没有修炼绝刀刀法了。
即便如此,他仍旧能感觉到自身的绝刀修为还在缓慢增长,甚至距离通明境巅峰都已经可以看得到,摸得着了。
“心有静气,天塌不惊……”
陈远眉头紧锁,一边运转《静气歌》心法,一边尝试控制体内的绝刀刀意。
然而很快,他便现这些都是徒劳——
他只觉得心神不断下落,不断向下,仿佛要堕落进无尽的深渊般。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阴暗的雾气弥漫环绕中,隐约有一道冰冷、疯狂、绝望的笑声,回荡在他耳边。
“哈哈……你又回来了,你还是回来了,陈远,陈远啊!”
“老子早就说过,你不行!你不行的!”
“凌音容师姐身死,你不但没有覆灭南蛮教,还灰溜溜的回到京都府,当什么破侯爷!”
“你他娘的真是一个废物!大废物!”
冰冷的声音仿佛要穿透陈远的耳膜,刺入他的脑海中,便是心神堕落时,他仍旧感觉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自脑袋扩散至全身。
“住,嘴!!”
随着陈远的嘶吼,下坠之势蓦地凝滞,周遭的声音也削弱几分,隐隐有一道光亮从周遭的黑暗虚无中投射在他身上。
陈远捂着脑袋,喘息一声,挣扎着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只见角落里,一身黑色长衫的“陈远”站在那里,一脸阴鸷笑容的盯着他。
而在他旁边,还有一道小身影——二弟陈逸,他仍旧如小时候那般,微笑着看着他,稚嫩的童音唱着:
“一闪一闪亮晶晶……”
“哈哈……没有用的,没用的!你是绝刀传人,你身上乃是绝刀刀意!”
“便是你二弟能逼迫老子退回来一次又如何?你迟早会被我吞噬!”
那黑暗中的身影,猖狂的大笑着,一双血红的眼眸比之先前还要疯狂,如同一位择人而噬的妖魔般,死死地盯着陈远。
“不可能!”
陈远咬了咬牙,眼神冰寒的瞪着他,努力平复心神起身道。
“为何不可能?就因为陈逸送给你的《静气歌》?没有用的,他骗你的!”
“别傻了!”
黑暗中的“陈远”,语气轻蔑不屑的说:“若是他那么在意你,为何先前还会将春雨剑还给你?”
“若是他和你一样顾念兄弟情分,为何会说你与陈家再无瓜葛的话?”
“你啊你,太傻了,这般容易就被他骗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