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印记背后的人,并不需要操控所有人,他们只需要控制像孙天邻,像前任礼部尚书这样的人即可。”
陈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问道:“那么,您和圣上就这样将‘它’当做那些人的身份符号?”
九千岁阴柔的笑了笑,“本座很高兴小侯爷是一位严谨的人。”
陈逸微微皱眉,眼神略有不悦的说:“很多时候我并不严谨,相反会很冲动。”
“见谅,”九千岁话锋一转道:“其实‘它’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自本座幼时进宫,历时四百三十二年,在这期间,‘它’一共出现过三次。”
陈逸注意力重新回到那枚“鹰”形符号上,神色平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第一次生在三百三十二年前,那一次这枚符号出现在黑甲卫统领拓跋燕的眼中。”
“他当时负责调查一桩陈年旧案……详细过程本座不便多说,小侯爷应也不感兴趣。”
“结果是西陆佛国经书到了魏朝。”
“也就是皇室建造大空寺的时候?”陈逸眼睛微微眯起:
“九千岁不妨多说一些。”
“唔,小侯爷连这么细小的事情都有关注?”
“恰巧听到过,”陈逸淡淡的说道:“并且,近期京都府来了太多的僧侣。”
九千岁这次真的十分意外,“看来小侯爷的心思并不都放在修行上。”
陈逸瞥了他一眼,平静的倒了一杯酒,说道:
“我不喜欢麻烦,且,我时间不多。”
闻言,九千岁下意识的挠了挠额头上梳拢的黑道:
“年龄大了,见谅,本座总会想得多一些。”
“圣上也是?”陈逸平静的喝完杯中酒,丝毫不落下风的问道。
“……”
九千岁哑然失笑,不再继续揣测陈逸的品性和行事风格。
“言归正传,拓跋燕调查的那件案子涉及京都学府的一位先生。”
“他也是魏朝境内儒门最德高望重的一位,且十分针对佛门,多次谏言灭佛。”
“而当拓跋燕调查清楚后,那位先生便成了魏朝历史上第一位被流放太周山的儒门圣人。”
“也因此,让当时的魏皇同意建造大空寺,他的胞弟孔王剃度出家,成为大空寺住持。”
打压儒门,引入西陆佛门。
陈逸暗暗记下来,开口问道:“是您在黑甲卫统领身上现的这枚符号?”
“算是,”九千岁不愿多讲,继续道:“而第二次出现在一百二十四年前。”
“他们将这枚符号印在了一位武侯身上,是当时的镇南王。”
“也就是如今镇南王公冶嘉鸿的祖爷爷,公冶望月眼中。”
“由此出现了两个改变——一是朝堂上文臣勋贵崛起,二是镇南王一脉与南蛮教关系密切。”
“第三次便是风月妖皇登基后,妖庭南下,周家几乎绝灭,朝堂惊变,以至于‘文臣和武侯’再次达到平衡。”
陈逸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他们好像在谋划些什么?”
九千岁点了点头:“没错,圣上也这么认为。”
“可惜的是,调查了这么多年,本座对他们仍旧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就像他们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一般。”
陈逸心下微动,不在这个世界?
太周山?
他第一反应,便是这枚“鹰”形符篆背后的人来自太周山上。
就像赵天河一样……嗯,刚巧下次巽忘天法会时可以问问他们。
“您说这些,与圣上让我陈家当靶子有关?”陈逸若有所思的说:
“所以圣上打算利用陈家钓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