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报上陈逸救援镇南关乃是事实,但他的身份也确实特殊,不怪镇南王怒。
不过,这般大的功劳落在陈逸一人头上……
想到这里,庞宗康提议道:“王爷,不如等我前去找陈逸商议之后再禀明圣上?”
公冶嘉鸿瞪了他一眼,哼道:“怎么?嫌自己功劳小,想去抢夺本王贤侄的功劳?”
“……贤,贤侄?”
庞宗康眨了眨眼,一脸的迷惑。
饶是他见多识广,有儒将之风,也有些听不懂镇南王的话了。
武安侯陈太平可是镇北王杜青麾下,即便同为武侯,也和镇南王一脉武侯没啥来往。
这句“贤侄”着实小众了些。
公冶嘉鸿冷哼一声道:“此战经过如实上报,该是谁的功劳便是谁的!”
见众人应是,他的神色缓和一些,思忖许久补充道:
“另外,替本王写一封请罪书一并送过去。”
临时充当文书的副将:“啊?”
公冶嘉鸿当即更怒:“啊你娘啊!你他娘的能不能动动脑子?”
“这次来犯的可是蛮族,是南蛮教!”
“淦你娘的,本王真忍不下去了!来个人把他拉下去打五十……一百大板!”
伴随着副将哀嚎远去,公冶嘉鸿又气哼哼的做了一应事务安排,方才离开城关之上。
庞宗康和许恒军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苦笑起来。
“老李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没辙,这次夫人算是连累了王爷。”
“哎……”
尽管带兵前来的是南蛮教大祭司,但身为教的凌诺也有一定的责任。
哪怕不计较那些,单单她蛮族的血脉,也很可能引来朝堂上那些碎嘴子的口诛笔伐。
许恒军嘟囔道:“好端端一场战事,打赢了无功,打输了领死,我要是王爷就……”
“噤声!”
庞宗康瞪了他一眼,“赶紧去看押那些蛮王、大萨满,去啊!”
“去就去……”
……
与此同时,京都府皇城内。
偌大的朱雀殿内,文臣占了大半,武侯们则是少了许多。
不仅镇南王公冶嘉鸿等人不在,镇北王麾下武侯也都不在场。
唯有杜青这位王爷孤零零的站在位。
“砰!”
上的魏皇猛地拍了下手边案几,一颗金龙脑袋直接破碎。
“都哑巴了!?”
“朕问你们,假若镇南关失守,可有什么良策能够将那些蛮子抵挡在忘川县之南?”
由不得他不怒。
实在是先前收到蛮族七十万大军兵镇南关,以及北雄关妖魔和南蛮教联手的消息,让他心中预料镇南关陷落在即。
“说话啊!”
“谢静,你身为宰相,往常那张嘴不是很能言会道吗?”
“整日里让朕维系武侯、勋贵和世家平衡,什么前车之鉴,怎么到了如此危急时刻哑巴了?”
谢静神色不动,心中却暗自皱眉。
他给圣上的谏言乃是不想看到江湖宗门圣地和武侯有所勾连,影响朝堂局势。
但这样的话怎么能当着文武百官说出来?
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