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怎么办?”
&esp;&esp;“不知道。”管文蓁注意到所有人都在听她说话,颇不自在。
&esp;&esp;曾许心忽然插话:“你问她没有参考意义,她就找着玩呢,你问她投了多少简历。”
&esp;&esp;“多少?”
&esp;&esp;“十一。”
&esp;&esp;“十一份你说个毛线!”
&esp;&esp;大家哄堂大笑,庆幸是十一不是一百一,“desperate”的人不该出现在这里,不然他们说话都要小心,那多扫兴。
&esp;&esp;管文蓁环视一圈,开始怀疑人生:难道大家都不用找工作吗?难道不需要找工作的人才是多数吗?那她还要接着投简历吗?
&esp;&esp;投简历可能收到面试,去面试就会被朋友知道,面试之后收到offer也罢,收不到就会计入失败池,显然社交地位和失败池大小呈反比,除非最后能绝境翻盘,但万一翻不了,就会社死。
&esp;&esp;社死也没关系,但同时摆在她面前的明明还有一条康庄大道,只要依靠哥哥,她可以永远保持毫不费力的姿态。
&esp;&esp;她渴望保持不费力的姿态。
&esp;&esp;大四上学期结束,“毫不费力”的管文蓁收获一个b。
&esp;&esp;b又怎样。
&esp;&esp;她甚至有些兴奋,仿佛这破成绩块试金石,可以试探父母和哥哥对她的感情。
&esp;&esp;“我考了个b。”她打电话给程宁,故作沉痛姿态。
&esp;&esp;程宁考虑到她是受失恋打击,宽慰道:“没关系,没办法改变的结果就别去想它。”
&esp;&esp;管文蓁心情很好:“嗯。”
&esp;&esp;她挂断电话,下楼找哥哥。
&esp;&esp;这是他们搬进新家的第一周。
&esp;&esp;家里买了两颗圣诞树,九英尺的假树立在旋转楼梯旁,另一颗云杉在壁炉边,针叶的清香隐隐漂浮在空气中。
&esp;&esp;陆呈锦单膝点地,在云杉前摆放圣诞礼物。他穿着和她同款的翻领睡衣,领口敞着两颗扣子,向前伸手时能望见大片胸肌。
&esp;&esp;“哥哥。”管文蓁在他身边蹲下,把手机上成绩单递给他:“我没考好。”
&esp;&esp;他认真端详,睫毛投下一小块阴翳:“觉得自己没做好?”
&esp;&esp;“嗯。”
&esp;&esp;“要哥哥罚你吗?”
&esp;&esp;她迟疑一秒:“……要。”
&esp;&esp;陆呈锦站起身向沙发走去,轮流将双手衣袖向上翻折,露出线条分明的腕骨和小臂肌肉。
&esp;&esp;“裤子脱掉。”他假装看不见她委屈。
&esp;&esp;管文蓁愣愣站了一会儿,僵硬到他腿上趴好。哥哥真的要罚她?他为什么不说没关系?
&esp;&esp;房间很安静,她眼睛愈发湿润,攒出一颗泪珠滚落脸颊,觉得自己上当受骗。
&esp;&esp;等了很久,哥哥只打了她一下。
&esp;&esp;或者说摸了她一下。
&esp;&esp;用连蚊子都拍不死的力道。
&esp;&esp;他把她抱了起来,鼻尖碰着鼻尖,“哭什么?”
&esp;&esp;眼睛微微眯着,藏匿许多狡猾的笑意。
&esp;&esp;管文蓁脸红了:“我没有!”
&esp;&esp;“没有吗?”他吻在泪痕未干的地方,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乖,这些都是小事情,哥哥不会为了这些事真的罚你。””那什么是大事情?”
&esp;&esp;“你高高兴兴的就是大事情。”
&esp;&esp;他眼神认真又温柔,像阳春叁月的湖,她全部志气都快消融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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