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来不及了。
电梯彻底合上开始下行的那一瞬间,温颜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仿佛这一下,是彻底断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联系。
温颜盯着地面怔怔出神,其实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陆清辞是心理医生更好,那么之前她担心他会对自己有超出友情的感情就是多余的。
他不会喜欢自己的。
最多最多只是朋友。
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之前的逃避。
在藏不住自己心意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直接去找他告白。
否则就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好庆幸的,可为什么心脏还是那么痛,痛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电梯到了一楼,她大步走出去,没有回研发大楼,而是快速往外跑,不停地跑。
一直跑到胸腔沉重,呼吸难受,才停下来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
这个时间工业园区的附近没什么人,她看到有出租车经过,连忙拦下。
上车后司机不断从后视镜里看她,最终没忍住出声:“姑娘,你旁边有纸巾,可以用的。”
温颜茫然地眨了下眼,滚烫的温度落下,睫毛沾湿,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温颜回了家,在碰到主卧的门把手时,她忽然停下,转头看向了对面的客卧。
她这栋房子里有很多陆清辞走过的痕迹,但他从未去过主卧,真正踏足她的私人领地。
他在客卧里住过好多天。
温颜拧开了客卧的门。
房间干净整洁,只有清新的洗衣液味道,窗帘半开着,对着光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的细小粉尘。
早就没有陆清辞的味道了。
以后也不会有了。
温颜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双腿已经麻了。
她又轻轻合上了客卧的门。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温颜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想也没想,逃避般地冲进主卧关上门,背靠在门上急促地喘息着,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连喘息都止住了,仔细听着门外有可能传来的动静。
很快,她察觉到有脚步声近了,就停在她的门外。
随后是敲门声。
温颜浑身僵硬,不敢回应。
外面安静了几分钟,对温颜好像很漫长,如果不是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她会以为门外的人已经走了。
她知道是谁。
可能会来找她的人中,只有陆清辞才会敲了门却不说话。
她背靠着门,或许陆清辞的手也正贴在房门上,她忽然就觉得心口发烫。
“温颜。”外面突然传来陆清辞低哑的声音。
但他喊过她的名字后又没话了。
过了一会儿,温颜低低应了声:“嗯。”
她没让陆清辞有继续说的可能:“我累了,想睡觉。”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发泄、指责类的情绪,但陆清辞的心脏却揪紧了,困难地喘息着。
半晌,他才哑声回:“好。”
又过了十来分钟,外面才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温颜绷紧的神经骤然垮塌,整个人虚脱般地挪到床上,踢了拖鞋就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都裹进去。
有点冷。她想。
她蜷缩成一团,深深地呼吸着,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