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敦郡王可知你在内务府做事?”
“他——知道!”
“他为何没有杀你?”
“他为何要杀奴婢?”谢远反问了一句。
“据锦衣卫的调查,凡是当年进入敦郡王房间的太监,只有你还活着。”
“殿下认为是敦郡王杀了他们?”谢远目露嘲讽。
“你认为不是?”
“做下了那些事情,想要他们闭嘴的,可不止敦郡王一人。”
“孤暂且认可你的说法,可你为何是个例外?”
“奴婢——什么也没有做。”
“说清楚一些。”
“殿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何苦还要再听一遍这些龌龊。”
“说!”
谢远用沉默应对。
“你没有做下那些龌龊,对吧?”
沉吟片刻,太子缓缓开口。
“殿下,敦郡王当年还是个孩子,奴婢——如何忍心?”
“继续!”
“当夜,奴婢跪在——敦郡王的床边,跪了整整一夜。”
太子没有打断谢远的回忆。
“刚开始,敦郡王还在笑话奴婢,可慢慢的,他也不再说话。”
“奴婢跪在地上,久久的没听到动静,于是壮起胆子抬头看去。”
“敦郡王坐在床边,正在默默的流泪。”
“奴婢劝了几句,敦郡王却说奴婢什么都不懂!”
“奴婢虽然见识浅薄,不过对贵人如此安排的用意,还是大致能够猜出。”
“奴婢身体残缺,是卑贱之人,不过——”
说到此处,谢远欲言又止。
太子示意他但说无妨。
“不过奴婢不齿贵人的行径。”
“敦郡王十分聪慧,早已猜到了这些太监的结局。见奴婢没有恶意,他便在天亮的时候,将奴婢发配到了浣衣局。”
“贵人没有放过奴婢,打算将奴婢杀掉,也不知怎么回事,奴婢被内务府选中,派去了外地。”
“等到敦郡王封爵,又想办法将奴婢调了回来,还让奴婢进了内务府。”
说完这些,谢远发出了一声叹息。
“有敦郡王的支持,你怎么还是混迹在底层?”太子开口询问。
“奴婢有自知之明!”
“如今,懂得谦虚的人已经不多了。”太子目露赞赏。
谢远急忙谢过太子的夸奖。
“这么说来,你算是敦郡王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