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近来一直缩在窝里看电视。早中晚需要背景音总得找个东西下饭,半夜央求耍赖还能躺回床上继续看,一部接一部一集连一集,自己都难为情,被过于迁就纵容。因此前天晚上还满怀愧疚又道过歉。打着哈欠眯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掐着人后颈捏,
“想太多啦。”随口应付完扬了扬下巴示意,“等下等下有个小问题,刚才那里人家没看懂……之前无精髭不是都追去海外了嘛,スーツの奴不是要杀掉他嘛。”略一停顿,时长两颗星,这个人说然后スーツの奴没杀无精髭救了无精髭还把无精髭送回家但是无精髭和スーツの奴拜拜不要スーツの奴所以スーツの奴就被抓起来啦是这么回事没错吧,
“那——,因为这种事无精髭就再也不玩帆船了?为什么啊!!”问了这样的问题。
“再也不玩了,因为ポンポコピー和ポンポコナー在谈恋爱。”忖度片刻,时长一个月亮,你说确定没有委屈自己陪在这干等?
笑了两声,哼哼着“蛮好的不是嘛、脸皮越来越厚了你”对面歪过脑袋眨巴眨巴,重新起了个调子问所以刚刚的意思是,你这家伙拖着老子没日没夜的看了这——么多天两个大叔搞同性恋……?
“彼此有害又分不开明显属于谈恋爱。”你说赤ブーブ销冠在这惊讶些什么呢。
表情微妙且迷茫,嘴微张着点没合上。接着叼小猫拎小狗捻小鸡崽子似的掐着你后颈一下一下猛用劲,捏的人肌肉反射肩膀手臂跟着一下一下猛缩紧,
“……他俩同性恋???”另一条胳膊横举着指屏幕,平成叁十路振聋发聩又质问一遍。
最近连着看了不少东西,经常被陪同观影的アラフォー幽默到几次。
在信息技术高度发展的今天,平心静气专心致志变成了一件难事。小时候可以通宵读完一本大部头,也可以如禅入定似的电影马拉松,现在光是复述就已经觉得很奢侈了。总之会看电视。因为可以浸入其他故事里,时间停摆便不可惜。而不空转时也会造成某种忙碌的既视感,仿佛真有天大的正事干,总比被发现永远等在断点待续面子上磨得开。
所以看电视。电影还好,剧集就难办了,中途半端会逼死强迫症,因此一旦开始看就往往播个没完。但手机总会响,信息来电应用程序游戏提醒,不看不行,不然会牵肠挂肚一直很在意;近旁的人总也不消停,这样鼓捣一下那样哼唧一会,不理不行,因为太喜欢。
倒不是adhd,偶尔被移交了棘手东西,这个人也会正儿八经翻书查电脑,全神贯注忙活一半个小时。但影视鉴赏这种小事,显然毋需劳烦活祖宗集中注意力,用不上专心更懒得专心,说是一心多用都算抬举电视剧。
反正屏幕里胡乱播,这个狗胡乱闹。比如冷不丁起身跳操平板支撑绕着客厅跑,或者把人一把抄起来飞飞机,甚至还会不吭不响突然发癫开始搞卫生大扫除。拖把擦布吸尘器,也不要人帮忙,问就是“实在坐不住了已经”。总之一会老登一样背着手满屋溜达视察,一会认真卖力的给地板打蜡,一会宛如健身魔人变态杀手头下脚上玩倒立,精力旺盛,很闹腾的。
老实呆着的时候也有,要么抓耳挠腮辗转腾挪大风车,要么好像手里不把弄点东西就浑身难受。一般就近取材习惯捏脖子揉耳廓玩人头发。指腹贴着头皮梳,指缝缠着头发绕,挽到耳后再拨弄到脸前,扎发髻似的攥一把揪起来。别过脸眯起眼审视,再煞有介事摇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他说老公对你这个秃头脑袋真是完——全没有任何信心。
边哼唧边捡。脖子上捻一根,衣服上捻一根,掐一小把掉了的碎头发数着数打结。扔完还会抱西瓜搂皮球似的挟着人蹭,据说是为“分给小朋友一点茂密基因”。紧接着“あっ!!”,一拍巴掌就又不要脸了,狗往往会义正言辞的表示高级治疗注射必要。
天冷时摆弄的更过分,会搂着腿抱着脚往怀里揣,会攥着人手玩。碾着掌心揉,一根一根捋,熨贴复位般的推指节,磨蹭刮挠读书时留下的茧,捏着手腕举高对光验钞似的检验。看桡侧边上的小黑点,看倒刺看甲缘。验完或者吧唧一口“很努力,好——、奖励”,或者弹脑门“都几岁了还吃手手”,搞得人很容易一张嘴就喊爹地。
因为会像对付小孩似的拉着人涂指甲油。好像是挺喜欢干这个。也不用管,这边该看电视看电视,那边自己就玩起来了。自娱自乐的风生水起莫名其妙,一会“客人小姐今天给您做成猫眼怎么样”挤眉弄眼胡说八道,一会“正直にゆうとね、僕はさーマジ世界で一番いいおとこじゃん”托起指尖变魔术似的吹口气。
攥着脚踝牵着手刚开始只会涂甲油。后来估计闲的实在无聊一度自行产能升级,登峰造极发展到相当专业的地步,会兀自鼓弄一通冷不丁掏出根照光笔烤胶,很夸张,吓人一跳。去年年中比较叛逆戴过一阵假指甲,一零五后再也不敢了。去年年底眼看着就又添了新玩具,金箔银箔闪亮亮刷一层,晚上洗澡一泡水就掉,乐此不疲第二天换个颜色继续。
外场与时俱进,
内里老登的不行,一以贯之大事小情。虽然没明说虽然蓝的绿的也不是不行,但老头喜欢粉的红的,脚上往往红艳又风情,手上嫩的像渍黄瓜沾巧克力。至于方的长的深色的,水钻图案小配饰,明摆着看不惯,不过也不干涉也不说,只会有事没事随手抠两下,没多久就破破烂烂强制自宅翻新。
心照不宣天长日久达成默契,随他鼓捣但总有愧疚心,天天奴役面首伺候着,自己地主老财似的躺着看电视委实不合适。反正去年问过。“えっ”完眨巴两下就笑,怎么看都不像个好玩意,对方表示这和吃西瓜前撒盐不是一回事嘛,你以为老子打扮自己女人是想干嘛,“稍等哦。今天这个也很可爱,给小朋友握个东西拍照。”他说真过意不去的话呢就用嘴吧?
因此可以负责任的说,神经病格外热衷于往人嘴里塞东西,正常的也塞不太妙的也塞。像特工家里到处藏着刀枪棍棒,自宅满屋哪哪都有零食和糖,相较姜饼小房子也不逞多让。茶几床头案咖啡桌立柜,随手翻,一掏就摸出一大把,从早到晚排排坐吃果果。
除非这个人在打游戏,不然一般不用自己操心,反正他又不会弄脏手。之前还好,近几月下来一称体重惊觉涨了四公斤。狗玩意站在一旁强势围观不出声的笑,活像反社会精神变态,天知道存的什么险恶用心。等到晚上就知道了。眼见着狗又端出个蛋糕哐叽哐叽用勺蒯,眸波明媚眉眼传情,也不多放屁,就横举着往人嘴边送过去半递不递。不争气没出息含泪吃了一大块,第二天起来洗澡照镜子,脸圆的像个盆,只能怨自己。
除平时跟着吧唧吧唧以外,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主要得怪最近总做饭。时至今日常态化做饭。之前隔叁差五出去外食,现在驻场嘉宾天天下厨。实话实说其实会的也不多,但这个人乐意学,脑子快学得快,现学现卖像模像样。
另外还有个原因也不知道该不该讲。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再喜欢吃豆腐也顶不住一锅红烧肉。食材也好下手也狠非常舍得,光是前天两碗饭就打了六个蛋,菜谱都写着切两根火腿肠意思意思得了,大哥拿虾段蟹脚炒摆边都用松露片。不确定是不是瞎学乱看被启发到了,反正挺夸张,狗追求生活品质,狗掌勺四菜一汤,狗把人养的嘴都刁。
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识过居家过日子上强度的。好吃懒做的米虫也会难为情,此前几次叁番拐弯抹角着对不起。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怎么回事,就好像真的理解不了,对面瞪着大眼问为什么,“你不觉得挺好玩的嘛,做饭。”他说原来都没机会,让人家玩够了先。
如果当天没日程没电话,吃完东西很容易晒着太阳就睡着。有“报复性消费”大概也有“报复性打盹”,这人现在每天哈欠连天瞌睡猫一样动不动就睡大觉。睡觉的事姑且不论,迷迷糊糊醒了才比较难搞。做饭时候也这样,跑去解手也这样,又懒得看又不是真在意,还要次次哼哼唧唧要人讲。退回去重播也不行接着看也不同意,就不知道想干嘛。
而且也不是真要听。胡搅蛮缠全是陷阱,多叽咕几句就能把人带沟里。胡说八道不着四六,从八竿子打不着的角色间是不是有一腿,到“不能吃鞑靼有点可惜呐晚上和牛凑合一下吧”,听一会就头晕,令人深切怀疑看的可能不是同一个电视机。
直等抓耳挠腮有口难辩了才反应过来,这个狗又托着脸咬嘴唇吭哧吭哧憋笑,讨厌的不行。可真等到没看懂要调进度了,讨厌鬼又一抬眼叁两句解释清稀里哗啦讲给人听,所以就更讨厌了,明明一直低着脑袋玩手机。
私见。感觉较于运动派,打发时间更青睐电子游戏。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体育竞技还能比实打实的干架更直接。总之有空就主机没空掏手机,热衷于呼朋唤友的玩,2层凑一起傻不愣登的可带劲;没空的话自己玩也问题不大,受苦的钓鱼的指挥大白鹅给人捣乱的,能咯咯咯一下午;反正除了vr什么都行。
vr是真不行,他晕,戴上就站不住了扶着桌角嗷嗷着喊救命。摘下来一看脸都是绿的,大哥说好险,差点吐出去。也不敢笑,只能出损招,因此殷勤提议要么戴上眼罩再试试呢。小可怜当时脸色又青又绿的惨到不行,喘了口气说别把人当蠢蛋啊你这个蠢蛋。
出糗的事其实不让提,但提不提都没关系,反正机智的人手里有视频。原以为蹲点偷拍等的是祖宗被伊芙琳跳脸杀,结果喜提神来之笔白妙人鱼若柳扶风跌坐在地,很好笑的,容易把自己笑岔气。
但人与渣滓的区别就体现于此,人类最多也就笑两句,而渣滓会抬手就传ストーリーズ。
所以掏出手机也不见得是在弱智小游戏。活神仙和当代广大网民一个调性,社交媒体短视频刷到飞起。看见傻子东西会不管不顾塞到人眼前,再群发进一堆讨论组里,宛如一个刚学会用手机的老登畅游网络新世界。
故意的。就是为惹嫌讨打,已被同僚屏蔽。
顺便一提被全平台拉黑后,撩猫逗狗的孽障曾一度注册小号假装中学校女子,打着咒术师进路相谈的幌子给正直后辈发信息,硬生生聊了一个多月直到约好了高专门口见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