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虚体明显比此前虚弱,却未真正消亡。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只听到她轻轻一笑:
“小傅梨——你这位师姐,确实是不简单……”
她俯看着始终淡然,并没有因为她前一刻崩碎而有分毫担心的傅梨,忍不住打趣:
“如果你这位小师姐早几十年到来,或许会是我,会是我们这一条路,更好的选择,她这一把利刃,或许比你这一把钝刀,能斩的更狠……”
就在前一刻,那一道“光阴箭矢”将她击碎的一瞬间,她所见的“匆匆一瞥”仿佛被完全打碎了……
就在她重塑的一瞬间,仍然感知不到,却直至她重新“高坐”傅梨灵台,这一股光阴的抹杀竟然渐渐消退了,重新回顾……
她意识在这一刻反复记忆着看到的“匆匆一瞥”。
因为那一股光阴的力量还未彻底消退,直到消退,完全记住,她才忍不住琢磨。
“那一道【黑莲】,究竟是什么?”
“却又为何在她身上,还有数道金光,比这一朵黑莲更甚?”
“要离”默默将这份心事,藏到了心底:[不只是她,大离仙朝这片天下太小了,承受不住这份因果。]
至于她对于傅梨的这一问,单纯只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设想。
毕竟,真要换成宁幽,“要离”是决计扛不住那一份因果。
傅梨一直没有回答“要离”的问题,方才到前一刻一个又一个。
但这一个问题,她却没有犹豫。
少女的声音,含蓄又坦荡:“是不是我,都没有关系,只要合适,任何人都可以,但如果是宁幽师姐,我想我会更安心……”
“先生也大可放心,师姐更不会让先生失望……”
纵然这是一份,令整个大离仙朝都为之“癫狂”的机缘,但傅梨分毫没有贪念,没有因为付出太多而因为被“替换”而有一丝怨怼。
从始至终,傅梨要做的只是完成这一件事。
至于究竟是谁完成的,都可以,牺牲她,也可以。
至于其他问题,傅梨则觉得,说的再多,不如做的多一步。
“要离”点头一笑,颇为满意,但神海恍惚,脑海中要处理的复杂太多太多了,忽然问道:
“是什么,让你对这个其实你们接触并不多的人,如此信任?”
“接触不多吗?”她呢喃。
已经有数年不曾睁开眼眸的傅梨,在这一刻蓦然睁眼。
一双重瞳在这一刻仿佛洞穿整片天下的规则。
当然了,只是仿佛,她终究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在“要离”都看不到的地方,傅梨看到了一条“河”。
这条“河”中是一片灰色的世界,流向一座小镇,镇名长生。
她站在小镇入口,只看到了两处“光亮”。
一处是九曲巷“傅家”。
另一处在青石巷的一间小院。
她顺着河流走到了小院门前,院门半掩,院内一盏油灯微微透出一缕光亮。
傅梨曾在门口驻足了数年,敲门数载,然未得准许,她始终未曾进入。
直至选择了重新踏上自己的“道”,傅梨才打破了自己的规矩。
那一日,傅梨没办法与远在不知何处的“宁幽”道别,没有办法告知自己的最终决定。
“不请自入”。
正是那一日,傅梨在院中,见到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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