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确认”的前一秒,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梁思眠不耐烦地蹙起眉,接通电话。
“谁?”
电话那头风声呼啸。
“你的同城快送!在酒厂家属小区门口,已经到了!”
“什么快送,”梁思眠满脸疑惑,“你搞错了,我不住在那个小区。”
电话那头,快送员喃喃两句,语气肯定:
“就是你的!你叫梁思眠对不对?电话也是正确的。你快来拿吧,这里太冷了。”
“……家属小区……”
梁思眠怔了怔,忽然记起了什么。
“知道了,”他立刻起身穿衣服,“我马上来。就你一个人吗?”
“对啊,当然是我一个人。”快送员有些疑惑。
“你周围还有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
挂了电话,梁思眠随便套上一件羽绒服,穿着居家睡裤就往楼下跑。
今晚夜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疼。
还有十几天就跨年了,年末的桦台市陷入了冬季的肃杀之中,街上行人寥寥,只有路口还有摆摊卖水果的大娘,裹着大衣,正蹲在路边看短视频。
梁思眠加快脚步,出了小区一直往左走,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左转进入了另一条路。
他一路小跑,来到一处老旧的小区门口,站在闸机前。
从前孟允柯将他从花鸟市场送回家时,他便谎称自己住在这里,在这里下了车。
所以,能把快送地址填到这里的,也只有一个人。
“欸!是不是梁先生?”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快送员呼着热气跑过来,将手中一个巨大的盒子递给梁思眠。
“冻死我了,您可拿好了,”他搓了搓手,笑着说,“一定要小心拆开啊!”
“……什么?”
梁思眠拎着盒子,满脸疑惑,快送员却已经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小区门口,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
梁思眠迟疑地打量手中纸盒,不明白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个盒子看上去像个蛋糕盒,系着漂亮的蓝色蝴蝶结,但重量比蛋糕轻很多。
他想不明白,只好小心翼翼地拎在手中,回到家再拆开。
一路上,孟允柯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回到家中,梁思眠双手已经冻得快麻木。他跪坐在玄关的地毯上,悄悄打开了门口的廊灯,从鞋柜里掏出一把裁纸刀,小心翼翼地割开侧边的胶带,又轻轻解开蝴蝶结,捧着盒盖,一点点打开。
看到盒中之物时,梁思眠怔住了。
他捧着盒盖,一屁股坐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