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柯拉扯着绑住他双手的绳子,让他被迫将手从身前移开。梁思眠咬着牙,满脸通红地挣扎了两下,根本没用。
他被迫敞开睡衣,接受着孟允柯赤裸裸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身体,看穿他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硬币再次抛出,梁思眠咬着牙:“反面。”猜中了。
“现在轮到你了,”孟允柯坐回床沿,咬了一口三明治,“有什么想问的吗?”
梁思眠急促地呼吸着,戒备地看着他。
他的允柯哥哥,好像比他想象中坏得多。
房间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梁思眠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我并不想怀疑你,”孟允柯推了下眼镜,“但是小眠,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辜负我的信任。”
“我邀请你和冯遥来我家的时候,我给你看了那些匿名信,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梁思眠摇头。
“你问我,我是不是有个弟弟,”孟允柯说,“你怎么能确定寄信的是男人?”
“那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梁思眠冷笑一声,“并不能说明什么吧?再说了,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偷偷寄信给你。”
“这个很简单,你只是让别人帮你收信寄信而已,不务正业的年轻人,或者小孩子,想找到帮手应该很容易吧,”孟允柯说,“而且收信点的大爷告诉我,写信人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他凑到梁思眠面前,鼻尖相距咫尺,温热的鼻息扑在他敞露的胸口,孟允柯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重新看向他那双漂亮的杏眼。
“我约你去花鸟市场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撒谎说不会骑车?”
“……我没有撒谎。”
“小眠,伯母亲口告诉我,是你父亲教会了你骑自行车。”
提到某个名字,梁思眠眼里满是愤怒。
“我不想提到和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有问题吗?只是无关紧要的谎话而已,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吧?!”
孟允柯抱着胳膊,从他面前撤开。“当然,这算不上证据。那么,你为什么要故意提起林梓的痛处,还要和蒋荣说我讨厌他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们,”他冷着脸,“林梓算什么,他就是个有偷窃癖的家伙,他有什么资格和你告白?他害你那么多次,根本没有资格继续和你做朋友……”
“你还知道林梓告白的事?”
孟允柯也有些吃惊,梁思眠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上嘴。
“好,这个属于其他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谈,”孟允柯继续刚才的话题,“当然,你讨厌他们也是你的事。但借着感冒的幌子把我引出去,再翻阳台进入我家,又是为了什么?”
“小眠,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刚开始检查我家的摄像头,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为了你出门买药,结果就在街上碰到了那个黄头发的少年。”
梁思眠面露震惊之色,下意识往后挪动。
“果然是你吧,”孟允柯拉住他的绳子,“你知道我在找摄像头,所以跑进我家,迫不及待地把那些摄像头拆掉?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找隐形监控的?”
“你还偷偷挪动了我的水杯,是不是?小眠,你还干了什么坏事?”
他发出一连串逼问,梁思眠抬手挣扎,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那天出现在家里的威胁信。如果是从门缝塞进去的话,就不怕我还在家,直接被抓个现行吗?敢这么做的,一定是知道家里没有人。”
梁思眠反驳道:“那时候天黑了,他可能是看到家里没有开灯!”
“是吗?那你衣袖上沾到的红色颜料,又是怎么弄上去的?”
孟允柯抬起左手,做了一个在桌上写字的姿势,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衣袖。
他厉声质问:“这个位置,应该是写字蹭上去的吧?你故意用左手写,结果把颜料蹭在衣服上了。而且你那天回家就去浴室洗了澡,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信纸。”
两人四目相对,说到此处,梁思眠已经完全无法辩驳。他直勾勾地盯着孟允柯,想要反驳些什么,却最终发现都是徒劳,于是又忽然笑了出来。
他歪着头,侧坐在床上,笑得挺直了身子,露出光洁的月要,以及因为动作而起伏的月夸骨。
“允柯哥哥真聪明,”他笑着说,“是,都是我做的,林梓的租房信息是我发给他的,冯遥哥箱子里的东西也是我栽赃的,我还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呢,允柯哥哥,我这么聪明,你不夸夸我吗?”
孟允柯沉默着,不但没有夸他,眼神还有些愠怒。
“不过,有一件事你猜错了。”
梁思眠举起被绑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我只在你家装了一个摄像头哦,就在浴室里。卧室里其实根本没有摄像头,只不过是我花了点心思,借用了一下你的电脑摄像头而已,你根本没有发现呢。允柯哥哥,监视不能只靠高科技哦。”
孟允柯蹙起眉。
他还没有完全说实话。如果只能监视到浴室和房间,那么客厅里的动向怎么会被掌握?
“你还做了什么?”孟允柯问。
“那你求求我,”梁思眠靠在床头,“求我,我就告诉你。”
他又不老实地用脚心摸孟允柯的月要,这一次,孟允柯没有甩开他,反而握着他的脚踝,跪着把人拉过来。
孟允柯极有压迫性,结结实实地罩住他。
“你想让我怎么求你?”他握着梁思眠冰冷的脚心。
话音落,孟允柯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