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端想起刚才看到的药盒,喉咙里泛起一阵酸涩。
“新房子住的还习惯吗?”
孟允柯与他搭话,“你住到这里来,会不会想家里人?”
梁思眠有些听不清,侧过头笑着回答:“挺习惯的,不过现在我母亲一个人住,我周末会回家看她。”
孟允柯试探着问:“你父亲呢?现在已经完全不来往了吗?”
“他死啦。”
梁思眠轻飘飘地说道。
孟允柯愣了愣,没有再多问。
梁思眠的头发很快就吹干了。
“浴衣和毛巾你拿回去穿吧,”孟允柯收起吹风机,“回去喝杯热水,别感冒了。”
梁思眠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谢谢孟哥。”
他的目光瞥向沙发另一角,忍不住笑了。“孟哥,这个兔子还挺可爱的。”
孟允柯转回身,被写信人送来的兔子端正地坐在角落里。
“啊,是还挺可爱的。”
梁思眠紧了紧腰带,“那我先走了,孟哥,明天见。”
“明天见。”
孟允柯送他到门口,两人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家中。
空荡荡的客厅安静下来,孟允柯拿出手机,犹豫片刻,打了一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女声。
“姑姑,打扰你了,”孟允柯在沙发上坐下,“我想问问,你知道佐匹克隆是什么药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佐匹克隆是治疗严重失眠的药,副作用很强,很多病人吃了还会产生幻觉,这个可不是随意能乱吃的药。”
“不是我,是……一个朋友。”
“朋友?那应该是医生给开的药,是什么朋友?需要我帮忙吗?”
“我有机会问问他,谢谢了。”
孟允柯道过谢,很快挂了电话。
偌大的客厅里还回荡着热风的气息,他做了个深呼吸,叹了口气。
闭上眼,鼻腔里依旧是梁思眠头发的香味。
平时自己用的洗发露味道有这么重吗?
他回卧室喝了口水,想强压下这种奇怪的冲动,脑海里却又浮现出梁思眠别扭地坐在沙发上的模样。太不应该了。
他摘下眼镜,关了卧室的灯,靠坐进椅子里,认命地解开了腰带。隔壁。
梁思眠躺回卧室的床上,满脸通红地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了几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