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李云炯来了。
这是父皇第一次主动想起自己来。
自从过年的时候进宫给父皇拜寿,这一个月来,都没见过父皇。
李云炯对朝堂上的事,都知道,但从不参与。
他了解这些信息,完全是出于自我保护。
为了活着,他从小战战兢兢。
现在他也有了自己的护卫,但仍活的小心谨慎。
李云炯跪在地上,安安分分地行了礼。
皇上赐座,他没有坐,站在一侧。
“最近读书怎么样呀?好久不进宫来和父皇汇报了!”皇上一扫刚才的疲态,很有兴致地问。
李云炯看向父皇,父皇比过年的时候瘦了一圈。
人倒是还精神。
“儿臣知错了!”
皇上哈哈笑了起来。
站在身侧的小儿子,玉树临风,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这些年来,他忽略他,冷落他。
他才得以长大成人。
只是吃了不少苦头。
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在翰林院那个小院子里,努力地活着。
“坐下!”皇上的语气里多了些愧疚。
“你长大了,是时候抬抬头看看外面的世界了!”皇上意味深长地说。
福公公搬了凳子放在李云炯身边。
李云炯不明白父皇的话,乖乖地坐了下来,想听父皇的教导。
皇上话锋一转说:“西疆干旱无雨,庄稼几乎绝收,大量流民从西疆逃出来,那边将士的军粮也分出一部分,用来赈灾了,你有什么想法?”
皇上从来没有问过这种问题。
李云炯不敢多说,他低头说:“儿臣只是听翰林院的人私下谈论过西疆的情况,儿臣没有亲自核实过,不敢妄自表意见。”
“嗯,你读了那么的书,这种事哪个朝代都有,都是怎么解决的?”
皇上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看了一眼福公公。
福公公端了一杯茶水放到了李云炯身边的小桌上。
李云炯受宠若惊,慌忙站了起来。
福公公笑呵呵地说:“永定王,请用茶,这是南方进贡来的,您尝尝!”
……
李云炯离开皇宫的时候,心脏还都噗噗噗地跳。
今天父皇和以往大不相同,说的话,也让人似懂非懂。
他紧张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