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些人的话让她心里不安,但她一个字也不会信。
她想听听她不在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位耿月盈,在盛京权贵里,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物。”
戚玦道:“何以见得?”
玄狐打了个哈欠,道:“她是殿中监耿祈安的嫡女,淑妃耿丹曦同父异母的幼妹,先阴宣侯的外孙女……”
“这些我都知道,你只说她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便罢。”戚玦打断道。
玄狐却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我要说她的人脉关系,恰恰和她这几年的经历息息相关。”
说着,他拿出本册子,递给戚玦:“喏,自己看。”
戚玦皱着眉,打开那册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十个男子名字,后面还跟着官职、品级、身份、年纪等信息。
“这是……”
“和耿月盈有关系的人。”玄狐道。
见戚玦抬头看他的眼神,满目错愕与不解。
玄狐道:“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戚玦眸中一颤,却仍是不敢相信:“说清楚!”
玄狐叹了口气:“自从阴宣侯府败落,耿月盈没了倚仗后,为保全性命,便一直周旋于世家高门子弟之间,至于这周旋的法子,一个貌美的小姑娘,左不过是委身于人,换得庇护。”
戚玦的心口似被狠狠剜了一刀,她的手肘撑着桌面,身子却是因为疼痛,不由自主地弓着。
“你不要紧吧?”
她额上的青筋跳动着,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接着说。”
玄狐顿了顿:“崇阳二十年,也就是承佑元年,楚家败走,被冯家围剿,几乎全军覆没,她被俘后,是如今的这位耿淑妃下令,把她丢给军伍随意处置……这处置之法,也不必我说了吧。”
戚玦的手指狠狠攥着,似要将耿丹曦撕了一般。
玄狐的面色忽然凝重:“但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
“说!”
“她杀了那几个侮辱她的士兵——活生生咬断了他们的喉管。”
戚玦错愕着,嘴张了张,无言。
“不仅如此,后来耿淑妃的生母田氏,见状想让人勒死她,却被耿月盈反手杀了。”
戚玦哑着声:“。。。。。。她凭一己之力杀了这许多人?”
她从前虽也教过月盈一些招式,但她年纪小,也只是零零碎碎学了几招,寻常防身尚可,以一敌众却是远远不够。
“这倒不是。”玄狐道:“有人帮忙。”
“谁?”
“耿澶。”
“耿澶?”戚玦的眼神变得无比震惊。
玄狐点头:“想不到吧,耿澶居然帮耿月盈杀了自己的生母,而且彼时他才堪堪十二岁,真是个怪胎,不过耿淑妃并不知此事,否则,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耿月盈活到如今。”
戚玦有些发愣,忽然,她瞥见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她指着:“这上面为什么还有裴臻!”
“我们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