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假山石后,戚玦停了下来,戚玫刚想骂人,又被戚玦捂住了嘴,牢牢按在假山石上,连挣扎也不能。
她瞪大了眼怒视戚玦,却见戚玦竖着耳朵往石壁后小心查探。
确认何恭平不在外面后,戚玦低声:“别说话,我求你的!”
戚玫白了她一眼,不甘愿地点点头。
戚玦这才松开她的口鼻。
何恭平那般敏锐,要发现她们不是难事,绝不能在一个地方多待。
她拉着戚玫的手,终于弯弯绕绕着沿着明月湖走到了长廊的位置。
长廊环绕明月湖,联通戚府各处,这里出入的下人不少,倒不必担心何恭平追上来。
但她也不想被何恭平发现方才跟踪的人是她,于是又拉着戚玫跑了一阵。
发落方妈妈和小蝶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一路上的丫头婆子还是头回见戚玦和戚玫这般场面,具是瞠目结舌,频频侧首。
走了一阵后,戚玦停下脚步,她心下一松,看向戚玫。
却见戚玫一脸莫名地怒视她,在一个极其嫌恶的表情后,甩开了戚玦的手。
不得不说,大约是长相的缘故,戚玫的白眼比戚瑶要柔和不少。
但说出的话却刻薄不减:“你发什么疯!”
戚玦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和戚玫说自己正在被人追杀吧?
想了想,她只道:“今日之事能先别说出去吗?”
经这么一通,戚玫的发髻乱了,衣裳也蹭脏了,她拧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看戚玦煞有介事的模样,许久才蹦出一句:“有病。”
她一甩头发扬长而去。
戚玦就住在戚玫隔壁,回去的路自然一致。
她隔了段距离跟在戚玫身后,心里想的却是何恭平那事。
按理说,何恭平出现在梨花巷并不能证明什么,但他因此两次想要取她性命,就说明其中必有猫腻。
原以为何恭平是他爹的人,但现在看来和何恭平关系紧密的还有宁夫人,难不成这件事还和宁夫人有关?
……
当夜。
戚玦问了厉妈妈有关宁家人的事情。
厉妈妈是戚卓身边的老人了,对这些事情自然知道的详细。
她板着脸道:“宁家夫妇二人都是眉郡人,宁老爷和咱们将军是一同上的学,一向交好,先帝在时,宁老爷金榜题名后,便去盛京做官了,只是前些年,因为治水灾时被查出贪污赈灾款一事,便下了狱,男子流放,女眷没为官奴。”
“宁家是有一个公子的,便是宁姑娘的兄长,同宁老爷一并流放了肃州,咱们将军未免宁家母女受苦,便将人买了回来。不过幸好,今年新帝登基,宁老爷又是曾经追随过圣上的,见宁老爷旧疾发作,圣上便发了慈悲,准许他回乡安养,只可惜,还是没挺过去。”
戚玦又想了想,问:“妈妈,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答:“宁夫人出身眉郡书香门第胡氏,只不过早早没落了,年轻时,在咱们这个小地方,也是极其出挑的美人,性子难免骄纵些,和宁老爷自幼相识,婚后一直伉俪情深,在当年也是一段佳话。”
戚玦沉思,犹豫着问出那个问题:“她和我阿娘认识么?”
厉妈妈顿了顿,道:“这老奴就不知了,不过眉郡不大,想来二位应当都听说过对方。”
……
中秋过后,日子一天天转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