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在桃李春风苑孤寂且丰殷的时光里,除了将《黄帝内经》与神医老婆婆的医术相结合内化于心外,还将梦中所见山河花鸟化作手下丹青。
一天傍晚,海兰珠在夕阳的光晖里写医病感悟时困意袭来,打盹之间梦见一个白苍苍、慈眉善目的老人对她说:“医病重在医心,况病分业障病和生理病,对业障病者而言,医药只是辅助罢了。”
海兰珠待要细问,老人转动手中的明珠笑哈哈转身离去,只看到背影中老人的锡杖在不断变大。
在一阵微风拂面中醒来,海兰珠明白是地藏王菩萨给她托梦。
“此处若有地藏菩萨的安奉就更好了!”海兰珠望着天空自言自语。于是,为老婆婆百岁生日默默绣地藏菩萨圣像便成了她丰殷精神世界的又一耕耘。
在绣圣像脸部时,由于油灯打湿,她便借着月光绣,次日早晨一看颜色太深极不协调。于是,便用针将所有针线挑去,用浅粉色重绣,绣出的圣像果然很庄严。
当天她的容貌和气质便生了质的变化,她看到荷塘倒映中的自己骨骼清奇、面部清秀。她明白绣圣像脸部时的反复,是自己改头换面的预示。第三天晚上,她梦到自己到了仙境中女娲的身旁,女娲给了她一个五彩石小如意,又把天、地、冥三本封神册给了她,要她随斗姥去“荷清映正轩”审核三册。临走一再叮嘱将五彩石如意石挂在胸前,审核时边念名字边胸前如意彩石敲桌三下,桌上便会显现称名者善恶的画面。
从此,每月十斋日的晚上,海兰珠都会去天界审核三册。每次到了荷清映正轩的门口,便会有几个小仙峨将她拉到门口的“观心照形镜”前停留。她清楚的记得,梦中的她穿着纯白色的衣裙,头拢成一个髻高高梳起,进得门便有紫色的长纱带飘落双肩。
紫色的玉石桌上摆着精美的黄色篆刻,刻着“凡心浮气躁者、急功近利者、私心杂念者皆不可为之。”
海兰珠先打开最厚的人册,用篆书写的名字很整齐,每个名字下面都有在人间、天界的预封位。审核中,海兰珠将每个名字都悉心核查,她要翻阅轩中书架上过去的旧三册,还要翻动旁边的新天册和冥册,深悟“人生难得”的真谛。
在三界封神中,人是封神的主体,神到了人间或历劫或消业或赎罪,人生之旅走完后,或封正神或继续轮回或堕入地狱或成妖变魔,一切皆是自己的业力所致。能上封神册的皆是有善根、福德者,但红尘中太多的诱惑却使很多天册有名的下凡者移到了幽冥界的册子上,有的还堕入恶道或成为祸害三界的魔头。
当海兰珠看到神变鬼变妖变魔的画册中的插图和父字时,感觉额头、后背直冒冷汗……。
“玄女和紫玉在审册时有何区别?”女娲问斗姆。
“九天玄女果断快捷,紫玉优柔寡断,眼下度太慢!”
“本座要的是效果而非度。明晚是十五,按惯例本座要与观音去轩中暗中观照,但愿紫玉不要让本座失望。”
女娲说完便闭目养神,斗姆忽然想起九天玄女就是在一个十五的晚上被娲皇、观音暗观后取消审核三册资格的。斗姆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打心眼里佩服娲皇公私分明的正气。
海兰珠从梦里醒来已是农历十五的清晨,做完早课便将自己梦中的经历写了下来,然后便一口气将《妙法莲华经》七章品读完,此时已是黄昏,金色的夕阳透过窗帘照在经书上,经书周围有七彩的光在闪烁。
海兰珠没有丝毫的饥渴感和困乏感,神清气爽,便照着梦中的模样将头拢梳成一个高高的髻,法喜食、禅悦食的亲自体验使她满心喜乐。
在荷塘弯照自己的倒映,海兰珠忽然想起东哥临终时让她每到十斋日随地藏菩萨去地狱诵经度众生的话。
“东哥姑姑刚西去时,每到十斋日便很疲倦,感觉自己魂随地藏菩萨去地狱诵《地藏经》了。现在每到十斋日晚梦里便到仙境审册,醒来时十分精神。地狱的众生那么可怜,谁为他们诵经拔呢?”海兰珠走出门双手合十仰问苍天。
一阵暖风吹来,困意随之袭来,海兰珠进屋倒头便睡……。
两只锦鸟和三只白鹤飞来落在屋顶出优美的鸣声,海兰珠起身走出门,仰望苍天双手合十唱念佛号,锦鸟、白鹤的鸣声也是动听的佛号。海兰珠在梦里知道了德因泽在努尔哈赤西归后落为尼,现替东哥接续十斋日随地藏菩萨拔地狱受苦众生之大善……。
皇太极因久没有海兰珠的消息十分挂念,便与范文程商量亲往察哈尔寻找。
这天黄昏,微服的君臣二人与几个亲信随从到了察哈尔地界边缘的“大汗古风”客栈,因一路奔波劳累便住了下来。这次秘行十分谨慎,为怕暴露身份皇太极尽量做到极普通。
在大厅吃饭时,挑了一个临窗的桌子坐下,皇太极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想起每每与海兰珠擦肩而过的往昔十分惋惜,他暗暗下定决心,此行若能遇到海兰珠,无论生什么,都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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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王宫中生了很多事,林丹汗已让位自己的长子,但他临退位时制定了一个让女真人无可奈何的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