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孟夜想通了这点,却依旧感觉不爽,非常的不爽,连他都不明白这股情绪从何而来。
可事实便是如此,尤其是在他委婉试探后,时雁一明确表示了拒绝,更加让他心情微妙了。
之前他动机不纯强行突入时雁一识海,得到的可不是这样近乎纵容的反馈。
虽然黎孟夜承认当时操之过急,手段也不干净了些,但除了魔君本人谁又能保证,他没那个心思?
等等……
黎孟夜陷入沉思,他近来似乎真得有些不对劲,难道真像时雁一说的,生死契实际有负面效果,能让人变得优柔寡断,满脑子风月事。
他的神色几经变化,几乎到了难以忽略的程度。
时雁一皱眉,单看对方这反应,便觉黎孟夜一门心思又扑在了别处。
怎么堂堂第一居的少主,和他处久了,连基本的情绪管理都丢得不见踪影,叫人一眼瞧出端倪。
和初见时就着手坑他的模样相去甚远。
容易让人误会成近墨者黑,过分离谱了些吧。
时雁一抬脚在人裤腿上盖了个戳,留下半边灰扑扑的脚印,成功拉回了黎孟夜跑偏的思绪。
“作甚踹我。”
“给黎少主醒醒脑子。”
时雁一手指轻点额角,眼中促狭意味一闪即逝。
“既然路霜寒此刻拿到了他想要的,我么,于他而言便成弃子。倒是黎少主,你千里迢迢跑来魔界,要事处理完了吗?”
那当然是托辞。
黎孟夜这次纯属为时雁一而来,生死契在前,为时雁一说白了也是为自己。
“我们弄清路霜寒目的晚了一步,此刻再去找人已然晚了。”
“但我多少能猜到他取血的用途,也不算太晚。”
时雁一目光落向他,总觉得黎孟夜将要说出的话,于他而言,是一桩大事。
别听,是恶言
黎孟夜斟酌着要向时雁一透露多少消息。
因着路霜寒的介入,黎孟
夜好几次陷入被动,而且他至今摸不准时雁一到底看到了多少关于他的过去。
当时简单的交谈并没有套出多少有用的情报,时雁一很警惕,不愿多说一字,实在躲不过去了,便假话混着真言地讲,这恰恰是最棘手的部分。
半真半假,最是叫人捉摸不透。
也罢,彼此都藏着事,他们彼此都并非短时间内就可以完全将后背交付给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