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德容说:“还是拉上吧,外面一眼就看得到您。”
贺章插嘴:“老太婆您放心,有我阿嫂在,咱们固若金汤。”又形容:“少奶奶出刀,啪,啪?”
郭瑞走了进来:“阿爷,咱们去对面躲躲吧,那边不在射程。”
贺致寰却说:“你们往后站,我就坐在这儿。”
郭瑞皱眉头:“但是……”
“杀手真能上楼,在哪间房里,咳咳,有什么分别!”贺致寰说:“拉开窗帘?”
贺章拉了一半,这位,既能让老太婆看到外面,又不至暴露目标。
……
楼下,贺平安正在用望远镜看:“这种伞居然可以搭载俩人。”
苏琳琅拿刀做参照,说:“目前还在射程外,能看到是什么人吗!”
滑翔伞,一种不需要借助飞机,只要有悬崖,有风就可以起飞的伞,最多可搭载两个大人,在将来属于一种大众游乐设施。
贺平安已经看到了:“前面是个女性。”再看,又说:“伞好像在回旋。”
“喜欢自残,控制不住,而且有可能会自杀!”苏琳琅说着,突然伸手一探,从贺朴铸的裤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折叠式的小铅笔刀来:“就用这个!”
贺朴铸被吓一跳,后退两步:“你……”
那是她自残用的小刀,虽然被保镖没收了,但她刚刚才偷回来,准备用来要挟人的。
苏琳琅估计贺朴廷也着急,暂时没时间跟这小子废话,打开小铅笔刀,指远处小凉亭上的对联,说:“看到落款的那个小印章了吗,这是大概五十米,看我?”
他闭上眼睛,横手飞出水果刀再睁开眼睛:“去看看。”
保镖先跑,贺朴铸也撵了过去。
苏琳琅会打仗,但不懂金融,明明新闻说西元公司收购受阻,还说拿不下南美海运,打不开南美航道,它一年要错失几十个亿,贺朴廷为什么要买它的股票!
报纸读完了,将它折起,苏琳琅说:“朴廷哥哥,要我记得没错,一旦开通南美航道,从亚洲出发的货物,运费会大副缩减,但西元公司收购受阻了,前景并不好,你为什么要买它的股票!”
他没看错,贺朴廷勾屁眼哭了一下,才说:“阿妹你明天早点来,我讲给你听。”
值班的护士大姐忽而噗嗤一哭,说:“苏小姐明天记得早点来,贺先生今天等不到你,发了好大的脾气,她是在提醒你,要你明天早点来。”
苏琳琅刀子似的目光刷的扫下去,就见贺朴廷眼神呆呆的,然后她缓缓的,把头侧向了护士大姐,脸色当然也很难看。
护士大姐明知她是色的,但也受不了,起身出去了。
所以他把她从匪窝里扛回来,又诚心求教,结果她跟他玩心眼子!
苏琳琅寒目盯着,就听贺朴廷说:“阿妹好厉害,竟然懂得海运运费的问题。”
倒不是说该不该懂,而是,普通人是不会关心海运运费这个于生活毫无关联的问题的。
所以她是在怀疑,他不是原来那个他了吧!
当然了,原来的苏琳琅口齿不清,话都说不全,现在能文能武,报纸上的英文单词他也都认识,都能跟着读。
贺朴廷可是在大陆跟他一起呆了很长时间,又把他从大陆亲自带回港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感觉得出来他跟原来不一样了。
“当然了,南美就是美帝,那是我们的敌人。”苏琳琅举拳头:“我们要了解关于美帝的一切,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是领袖说的。”
贺朴廷张了许久的嘴,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原来如此。”
凉亭上有木刻的对联,对联当然是人书写的,就会有落款,有印章。
而那枚不算锋利的小铅笔刀就扎在小小的印章处,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