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西风轻轻地吹过
&esp;&esp;告诉我他在西山的矮墙上
&esp;&esp;正要动身前往遥远的北山
&esp;&esp;天边的月儿弯啊弯
&esp;&esp;我把骑马的将军等啊等
&esp;&esp;北风轻轻地吹过
&esp;&esp;告诉我他在北山的草垛上
&esp;&esp;正要动身前往遥远的南山
&esp;&esp;天边的月儿弯啊弯
&esp;&esp;我把骑马的将军念啊念
&esp;&esp;南风轻轻地吹过
&esp;&esp;告诉我他在南山的田埂上
&esp;&esp;正要动身前往遥远的东山
&esp;&esp;……
&esp;&esp;钟淳回头往桥那头望去,却见方才的玄衣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失了踪影,只余下苍苍松柏在池中的倒影。
&esp;&esp;耳边又响起了小魔头的声音:
&esp;&esp;“那这位姑娘最后怎么样了呀?”
&esp;&esp;“没人知道,兴许还孑然一身,兴许已嫁为人妇,谁知晓呢……”
&esp;&esp;沧海桑田,春秋几度。
&esp;&esp;当初的将军卸盔还甲,当初的姑娘亦不知去向,尸骸累丘的战场被夷为万顷平地,臭秽不堪的赤河也逐渐变成百姓们安居乐业的鱼米之乡。
&esp;&esp;此后天下再无战火。
&esp;&esp;不知怎么的,听着那舒缓柔情的歌声,钟淳忽然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esp;&esp;他仿佛透过了若干年前那一双痴痴而明亮的眼,望见了张鄜年轻时候的英武背影。
&esp;&esp;那人一身赤袍玄铠,吟鞭东指,往芦苇荡的深处纵马而去,从此便再也没回过头——
&esp;&esp;风腥(九)
&esp;&esp;离玄宫中。
&esp;&esp;天师身着黑白道袍,持一支鹤尾避尘,端坐于黄道星宫图下的蒲垫之前。
&esp;&esp;她望上去似乎二十几岁的年纪,面相寡淡清冷,眼前横着一道素色的白练,纱底透出一双灰蒙蒙的眼,施然地望向了桌前。
&esp;&esp;头戴莲花冠的道童给前来拜访的贵客斟茶,屏着呼吸抬头觑了那气度不凡的来者一眼:
&esp;&esp;只见那人玄衣高冠,眉眼俱黑,薄唇似一柄冷锋,下颔线条清晰而坚硬,连莲台上的烛火似乎都烧不化那脸上经年累积的冰意。
&esp;&esp;——来者正是当朝丞相张鄜。
&esp;&esp;“丞相有多年未曾造访离玄宫了。”天师那双空洞的双眼缓缓移向了张鄜:“大人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星演那重见天日的般若之祸?”
&esp;&esp;张鄜回道:“非也,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我个人的一件私事。”
&esp;&esp;“噢?未曾想到胸怀天下的丞相也会如同凡夫一般被私事所困扰,我还以为您的心只会挂牵在苍生百姓身上呢。”天师语气淡淡道。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