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也终于明白这一场局是为何而设,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他剧烈挣扎起来,再顾不得袜子臭气熏天,拼命用舌头去顶。
昭昧道:“曲刺史带兵前往扬州城时,我?在日居遭到了此人?的?刺杀。若非有?高?人?保护,此时恐怕已一命呜呼!我?贵为公主,如今竟有?人?胆敢对我?动手。”
“这分明是,”昭昧语气愤然而掷地有?声:“大逆不道的?死罪!”
满室皆静。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谁也不敢说话。过了半晌,才有?人?问:“公主,您的?意思是,这是大郎所?为?”
“显然,他与我?有?仇。河图是我?的?人?,又为邢州效力,而他身为邢州刺史的?长子,一不顾邢州的?利益,二不顾我?的?颜面,竟胆敢谋害我?的?人?马。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有?杀我?之心吗?”昭昧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有?的?人?张口?欲言,又被昭昧截断:“还是说,你们以为,这邢州城内,还有?我?的?敌人??”
谁也不敢承认此言。
只是,他们心底多少泛着疑惑。实在是,谋杀河图与谋杀公主,完全是两种?厉害,直接由前推后,对曲大未免不公,但再一细想,曲大实在是很有?理由忌恨公主。
远了说,他们还记得当?初公主刚刚来到,曲大是怎样一个咬牙切齿的?态度。近了说,曲准即将和公主成婚,此举明显影响颇大,曲大不能左右父亲,便只能拿公主开刀。
逻辑完美?——但也只是推测。
整个事件最?大的?漏洞就是,没有?直接证据。
可没人?再表示质疑。无她?,因为曲二站在昭昧身边。
能够在曲准麾下坐到这个地位,亦不是无脑之辈,他们面面相觑,本想发言的?,此刻也都噤声,表现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曲大越发着急,挣扎得堪称疯狂。
突然,袜子掉了出来!
“你杀了我?父亲——”
“噗。”
人?头落地。
昭昧没容他说完,利刃已经出鞘,如以往千百次那般,熟练得不需要去看?,就已经顺滑地砍入骨节,送下他骨碌碌的?脑袋。
“公主,你——”有?人?惊立而起。
昭昧轻抖刀身,抖落血珠,抬眼道:“我?怎么?”
有?人?吸了口?气。
无论?昭昧速度多快,他们都听清了曲大的?话。因为知道自己只有?一句话的?工夫,曲大干脆放弃辩解,选择直接捅破昭昧的?卑劣,一旦昭昧的?目的?为人?察觉,他的?危机自然迎刃而解。
可昭昧并没给他多活片刻的?机会。
将领们神情犹自惊疑不定,而昭昧镇定自若,嘲轻飘飘一句:“狗急跳墙,不过如此。”
将领们看?向曲二,见曲二神色从容,不得不把屁股坐回去,也终于想清了这全部。
是啊,曲准死了,曲大和曲二之间,也就有?个人?要死了。
结果便是,曲二先发制人?。死的?是曲大。
假若曲准的?位置一定要由子嗣来继承,那么他们自然更支持曲二。
曲大于军事上毫无建树,而曲二却在几次战斗中积累威望,此番更是亲自拿下扬州城,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想开了这一点,曲大的?死也就无足轻重?,昭昧身上的?疑点也都失去了追究的?意义。
一切结束得顺利。
将领们一一退去,来的?时候想着昭昧与曲准即将结成的?婚礼,走的?时候想昭昧和曲二究竟是什么关系。总之,伴随着曲准的?死,邢州的?格局即将发生变动。
客厅中很快剩下寥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