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回答:“我在省城有几个亲朋故友,只是处的也不非常近,之后放榜再去拜访也就是了。”
王端道:“我在这些地方却没有旧友。”
张家的根就在这边,王端的家则在陇西,离这里不说十万八千里,也是千里迢迢。王家或许在这边有拐着十八个弯的亲朋,但是如王端这样的小辈没有也很正常。
谢云衣点点头,外头的店小二来上菜然后问:“不知客人们需不需要听曲?”
听曲?谢云衣看了王端一眼,颇感诧异。而此时,王端却已经点头:“唤一个会弹琵琶的。”
“哎,好好。”店小二应完后就退下了。
谢云衣有点不解,王端也不像贪图美色的人,但也不好直接问。
王端此刻开口了,神情温润:“许久没有听过琵琶声,虽然此处的琵琶定然不如陇西之曲,也聊解忧思。”
“陇西郎君的琵琶实乃一绝,以后若有机会去陇西,我们再聚首同饮。”王端为谢云衣斟了杯酒。
谢云衣与王端碰杯,一饮而尽。
是她忘记了,士大夫之族以赏舞听乐为雅事,尤其实在饮酒时,听曲是常态。
片刻后,雅间就进来一个身形瘦削面容娇艳的男子,他怀里抱着琵琶向她们行了一礼轻声询问:“客人想听什么曲?”
王端道:“你可会陇西的曲子?”陇西的琵琶是一绝,很多有名的曲子都是陇西之曲。
男子点头:“会一些。”
“那便弹奏吧。”
男子坐在门边,开始弹奏。琵琶的声音颇为悦耳,第一首曲子的节奏很是婉转,如潺潺流水,又如鸟鸣。
几人一边饮酒,一边听着乐曲。谢云衣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桌案,明白听乐饮酒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
当心事纷杂,而这个时代又很少娱乐方式的时候,听一曲乐曲,就能抚慰不少,治愈心灵。
男子弹奏琵琶的技艺十分娴熟,一曲中没有任何滞涩之感。
放榜与乡试
听一曲琵琶,用了饭食,几人没有急着走而是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此处风景还真不错。”张敬倚在窗边,脸上难得露出灿烂笑意:“从这荷香楼望去,当真豁然。”
王端扬眉打趣道:“莫不是你也想作一首楼记?”
“当然不是了,我又不是迁鸿居士。”张敬顿了一下,略带深意笑道:“何况如果说要作记,也该你作。”
迁鸿居士就是王凌之,着名的文人,写过不少闻名天下的骈文,且王凌之最高官职达至宰相,堪称文人中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