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也许这样下去,张敬真的撑不住张家。
自古以来并非做官就能高枕无忧,重要的是能在官场活下来。在皇帝手下办事,若有一丝错漏就可能被满门抄斩,到时候不仅仅自己,全族都要受罪。
张敬坐在那儿,有些恍惚。她知道堂姐说的有道理,有的时候也能明白一些事情,但她就是这种性格,遇上任何不平的事总忍不住干涉。
“堂姐,我真的做错了吗?”她转头去问王端,有些失魂落魄。
“你…”
王端看着她那双澄澈的双眼:“你没有做错,但也做错了。”
“什么意思?”张敬的眼里似乎有泪光:“我热心助人,见不惯不平之事,这些都是错吗?”
她几乎带着哭腔:“可我们读书,不就是为这些。”
圣人的训导,她铭记于心,她想做一个纯粹的人。
王端静静地看着她,心头涌上一丝怜悯。
“张家若没落魄,你可以做个纯臣。”她直视着张敬的眼睛:“可如今不行。”
张敬猛地起身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这一次,王端没有回答。她站起来,从容走进房间:“很晚了,睡吧。”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张敬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可她还是想不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张家落魄了,她就不能做个纯臣。
时间缓缓流逝,她顿了顿还是敲响了谢云衣的门。
谢云衣没睡,她正在屋里锻炼身体,坐些前世的仰卧起坐之类的,从她知道原主身体不好之后每天都坚持锻炼,没有一日间断。
“谁?”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是我。”
张敬,她怎么来了?难不成还非得劝自己亲自回去禀告父母才行。
“进来吧。”谢云衣穿好衣服,说道。
吱嘎——
张敬走了进来,她第一眼就看到谢云衣有些汗湿的衣服,不明所以:“这是?”
“哦,我生来身子就弱,为着科考锻炼一下。”谢云衣没当回事,她明白张敬这人的性格,没有什么坏心,就是说话有点直罢了。
“嗯。”张敬点头。
“坐吧。”谢云衣看她拘谨地站在房间中间,给她倒了杯水。
“张同知可有什么要事?”
“我有一疑问,不知谢同知能否为我解惑。”张敬问道。
说的倒坦诚,谢云衣也是挺服气张敬前一刻还在反对自己不亲自回家禀告,这一会儿还能请自己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