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谢氏神色冷厉,“你就是这种态度跟你母亲说话的?没规矩!”
薛霁此刻心中也有一丝的叛逆,他竟弯唇嘲讽般笑了下,只觉得母亲此举实在无理取闹。
“若雪娘做错了什么,娘大可以同儿子说,儿子自会训诫。可现在,雪娘并无过错,母亲却只单罚站她一人,难道儿子还不能来为雪娘鸣一声不平吗?娘想想,就是云娘去了婆家无缘无故被婆家羞辱,您会是怎样的心态?”
“放肆!”薛霁的这几句话,无一不是又狠又准的踩在了谢氏的雷区。
“你竟拿史氏那小门户女同你嫡亲的妹妹比,你这是在羞辱你妹妹!三郎,你原不是这样的人啊,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了?可见那史氏不是什么好女子,带坏了你。”谢氏一脸悲愤。
薛霁却道:“儿子乃顶天立地之男子,又早弱冠,如今也有官职在身……倒不至于糊涂到叫一个女子给带坏。母亲不妨想想您自己身上的原因,不妨想想,为何您同几个儿子都不和睦。”
“你、你……”薛霁气极之下,逞怕口舌之快。此番刻薄言语,自然是狠狠戳到了谢氏痛处。
“你当真是为娘的好儿子。”谢氏一脸的痛心疾首,“你大哥自幼不是在为娘身边长大的,他受有那个贱人的养育之恩,他同为娘不亲、同为娘顶着干,为娘心中虽也伤心难过,但多少有能理解的。可你呢?你是为娘十月怀胎生下的。之后,你又是自幼便养在为娘膝下的。如今,你竟是也要同为娘对着干了?”
“你们一个个,一个两个的,当真都是为娘的好儿子啊。”
薛霁眉头紧锁着,显然一副为难模样。
和母亲闹成今日这样,他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儿。
可此事,母亲明明可以成全他和雪娘的。实在不明白,母亲为何执念那般的深?
“那母亲要儿子怎样?儿子的雪娘的亲事,是祖父一早就定下来的。当初成亲时,不也是谁也没阻拦得了吗?现在新妇进门也有半年之久,儿子同她情投意合,娘倒不愿意了?她又不是妾,她是我们薛家正当迎娶进门的啊。”
“难道,母亲非要儿子同她离心,非要我们过得不好,您才满意?”
谢氏说:“她虽为你正妻,可却是没规矩教养的。你祖父生前定下的亲事,有信物在,没办法拒绝。娘这儿有自幼便跟着娘学规矩的丫鬟,先差去你院子里侍奉,后面你若瞧着觉得不错,可收了房。”
薛霁闻声,却是笑了。
“母亲不是素来最恨魅惑主君的妾吗?怎么,今日倒是给儿子送上妾了?”薛霁言词间不乏挑衅嘲讽之意。
谢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那样冷着脸看着儿子。
这可是自己最在乎、最疼爱、最放在心尖儿上来疼的儿子啊。如今,竟也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同自己作对至此。
谢氏起初是愤怒,后来渐渐也多有悲戚。
一个两个的背叛,实在令她承受不得这样的打击。
于是,急火攻心,突然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
薛霁并非是同母亲有多深的仇怨,他只是觉得母亲太过于苛责雪娘了,他心里不高兴。
可此番见母亲竟口吐鲜血,薛霁自是关心。
并也立刻就慌了,一边冲过去扶着母亲,一边喊道:“快去请府医来。”
一时间,华凤居内的丫鬟,皆都忙碌起来。
消息很快就从华凤居内传了出去,薛老夫人听说了后,立刻便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