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义母灵位前拜祭后,又捐了香油钱。
一切办得妥当后,忽然发现身边男人不见了身影。
春华说:“方才三爷说,他有点事先出去一趟。爷见奶奶拜得虔诚,便没打扰奶奶,故吩咐了奴婢照应奶奶。”
薛霁在这里能有什么事?
苏雪摇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后,便也往门外走来。
就见不远处,薛霁站在一棵巨大的菩提树下,似乎在同庙里的僧人攀谈着什么。
苏雪摇慢慢靠了过去,却在离他还有几步远时又站住了,没继续靠近过去。
虽是夫妻,但苏雪摇知道,彼此间还是得有些秘密的。
他若想让自己知道,他自会说。他若不想让自己知道,她也不想刻意打听什么。
没一会儿,薛霁事情就办完了。
侧身瞧见妻子就近在眼前,他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见他朝自己走来了,苏雪摇自然也冲他笑。
“拜祭好了?”薛霁问。
苏雪摇轻声应道:“嗯。”又说,“刚刚春华说爷有些事先出来了,我便寻了过来。”没问是什么事。
但薛霁却主动说了道:“九年前,富阳州官苏成寅,同我颇有些渊源在。”
闻声,苏雪摇本能一颤。
苏成寅,那是她父亲。
亲生父亲。
苏雪摇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会同薛霁有什么交集。
九年前,那时候薛霁也不过才十四五岁,显然不可能是在朝为官的官员。那时候父亲正是州官。
一个外放之地正五品的州官,能同公府之子有什么交集呢?
苏雪摇立刻调整好自己心态,然后笑接他话,问道:“富阳州官苏大人?可是这次爷为他翻案的那位?”
这次的事闹得阖京里沸沸扬扬的,薛霁自然也不奇怪妻子会知道。
他点头应道:“正是。”
在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确定了他口中的苏大人正是自己亲生父亲后,苏雪摇隐在袖子中的手,悄悄攥紧起来。
但面上仍佯装着镇定的样子。
她尽量从容说:“可妾听说,那位苏大人并非京中勋爵人家的子弟,是科举考试考上来的寒门子。爷乃公府贵子,同苏大人身份悬殊,且年龄方面也相差甚远……怎么会有交集呢?”
或许她不该问这么多、管这么多,可毕竟是涉及到父亲啊。有关父亲的事,任何的细枝末节,她都想知道。
既然妻子对这些事感兴趣,薛霁自然不会吝啬于让妻子知道。
于是就说了当年他同那位苏大人的一些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许于人家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之便。但对他来说,却是对他有大的助益的。
薛霁认真说着,苏雪摇就这样认真听着。
她是真没想到,多年之后,竟还能听到有关父亲生前的一些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