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并没等到半个月之久,二奶奶嘴巴不严实,藏不住事儿。她和大奶奶从清风院离开后不久,老夫人就赶过来了,并身边还带着府医。
美其名曰是知道她身子不适,来给她把平安脉的,但其实谁都知道,不过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怀孕的。
把了脉后,苏雪摇一颗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而其他人彻底死了心。
苏雪摇原是敢坚定自己没怀的,可看后来的架势,竟也有些动摇起来,不太敢肯定了。
虽说每回都服用了避子汤,但避子汤也不是绝对的灵丹妙药。万一有哪次没用呢?
但现在有大夫的诊断,说她只是有些累着了,身子疲惫而已,并未怀孕……苏雪摇也就放心了。
老夫人是兴致勃勃的赶过来的,原以为孙媳妇是真有孕了呢。这会儿被告知其实没怀,老人家多少有些失望。
但倒也没怎么样,仍关心着说:“你且好好将养着身子,别太劳累了。”又说,“你和三郎都年轻,又正好着,有身孕是迟早的事儿。”
苏雪摇只能垂着头应道:“是,孙媳听祖母的。”
白日时府上闹了这一场,动静太大,连外男们都惊动了。
所以,薛霁一回家来,就听到了这个巨大的消息。
听东升在他身边絮叨着,薛霁不动声色着往内院去。
第一次,他进门来时,那史氏并未迎候在门前。
他负手进了门后左右瞧了瞧,也不见她人身影,便又往内寝去。
这会儿,苏雪摇仍卧靠在炕上,额上被迫戴了个抹额。
瞧见他人进门来,苏雪摇这才装腔作势着要起身迎他。
可薛霁动作快,早在她起身迎接之前,他就已经宽袍一撩,弯腰于炕沿坐了下来。
他撩袍摆的动作略大了些,带起一阵风,吹在了苏雪摇脸上。
苏雪摇眼睛迷了下,倒是又倒了回去。
这才请罪:“爷恕罪,并非是我不愿出去迎接爷。而是祖母她老人家一再交代,要我定要好生休养着,莫要累着了身子。您瞧,这抹额是她老人家交代我戴上的,说如今天还冷着,万不能受了寒气。”
薛霁心里知道她这是在仗势耍懒,倒也不计较,只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陛下恩赦薛家,让我们兄弟几个三日后携家眷一道去皇家猎苑行射。你既身子不适,我便去帮你向陛下告个假!”说着就要起身。
苏雪摇立即喊住了他:“爷!”
薛霁便趁机屁股又挪了回来,深邃的黑眸盯在她身上:“怎么?”
苏雪摇心中深知他这是在故意逗弄自己,并非真不想带着自己。
是她先在他面前拿乔摆范儿的,所以,这会儿他故意耍弄自己,她也只能忍着低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