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饿得浑身发软、四肢无力,险些要晕过去。
回了院子,苏雪摇立刻命人摆上饭。
又准了春华秋实去休息,她喊了红芹几个来侍奉自己。
薛霁晚上又没回来吃饭,提前差人来跟苏雪摇说了声。
苏雪摇只说知道了,至于他没回来的原因是什么,苏雪摇从不关心。
之后,薛霁连着三天都早出晚归,苏雪摇也有三天没见到他人了。
其实苏雪摇见不见得到他人无所谓,只要他答应了自己的事能办到就行。
就在这三天里,宫里的圣旨颁了下来。要京中的百余家商户去消化城外那些难民,这样的事不算是小事,必然是引起了一方不小的轰动。
但既是朝廷的旨意,是天子的命令,谁又反抗得了呢?谁敢抗旨闹事,自有城防营的人来抓。
所以,京中只小小哄闹了一场后,事情也很快就平息下来。
苏雪摇这两日没再出门,有关外头的事,还是薛二奶奶来她这边坐时说给她听的。
“这馊主意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亏他想得出来!既这么有善心,怎么不把那些人都请到他自己家里去?这下好了,什么脏的臭的都进了城来,万一发生动乱怎么办?穷乡僻壤出刁民,这些人野蛮得很。”
等话都说出了口,薛二奶奶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身边的这个也是从临安那边逃难到京城的。
于是,她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尴尬,神色也不自然起来。
“三弟妹,我不是说你啊。”她解释。
苏雪摇却并不太在意她的话,反而大方的笑着道:“我能明白二嫂的意思。”站在他们这样人家的立场上,好端端的,肯定是不想沾染上那些难民的。
或许说来有些自私,但苏雪摇却完全能理解。
毕竟,她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人家只要没有害人,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不能说人家不好。
立场不同,自幼的生存环境不一样,心中所想自然也不一样。
薛二奶奶的确不是有心说出这些的,这两日,她同别的京中贵妇一样,对此都十分憎恶,谈之色变。可偏偏朝廷派兵镇压,不给继续议说这事的机会。
外头再不敢妄自私议这些,可她心里又憋屈,便只能在家里说说。,一吐口舌之快了。
方才也是提到了这事儿,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心中所想给暴露了出来。
薛二奶奶这会儿也后悔自己方才的失言,冷静下来了后,她倒认真着同苏雪摇说了真心话。
“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是有些自私了,我也不是不同情他们。可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若他们都能安安分分的还好,若是不能,反而在京中烧杀掳掠,那岂不是好心没了好报?若说叫我们都拿出些钱来接济,我们自当十分愿意。”
他们这样的人又不缺钱,只稍稍花些钱便能做好事,甚至是搏得好名声,又何乐不为呢?
苏雪摇点头道:“二嫂的顾虑是对的。不过,他们原也都是良民,不是山中土匪。若可得安居之所,若能有食物饱腹,他们定然也想过安稳日子。再说,不过数百不到千人,就算真有那坏心思的,也做不出坏事情来。城防营的兵,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