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当这个一等丫鬟,她也可以不当,但到月末发月例时,她也不能再拿一等丫鬟的月银。往后在这院子里,她也不能再得下头侍女们的尊重。
苏雪摇倒不是刻意要同她作对,只是若这件事她不好好给处理了,以后院子里的人都效仿,她还怎么打理这内院?
所以,苏雪摇直接问:“盈袖呢?”明显语气不满着,“这轮到她当差的时辰,怎么总是不见人?难道之前侍奉三爷的时候,也是这样侍奉的?”
荣嬷嬷也对这盈袖颇多成见。
觉得她不懂事,没有眼力见。明明就是个丫鬟,却摆起了姨娘的款儿来。
从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怎的突然变成了这样。
但到底是自己管着的人,荣嬷嬷嘴上还是帮着盈袖说了几句。
“说是有些不舒服,躺着呢。奶奶寻她?那奴婢这就叫了她来。”
苏雪摇:“若真是不舒服,叫了府医来瞧,总不能虐待了她。可若无碍,这差还是得当。”
荣嬷嬷连声应是,赶紧退下去叫人了。
很快就把人带过来了,人精神倒还好,就是脸色略有些白。
苏雪摇端坐太师椅上,认真打量她,仍是那句话:“若觉哪里不舒服,我叫了大夫来给你看看。若觉还好,你就在这屋里侍奉着。”
许是睡了一觉后盈袖想通了,这会儿倒没了昨晚上的嚣张。
苏雪摇的话,她也听进去了,蹲身回说:“奴婢听奶奶的,在屋里侍奉着。”
苏雪摇觉得她有些奇怪,但一时又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味儿,也就没再管她。
到了晚上,当有丫鬟进屋来禀,说是三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往内院来时,苏雪摇还未来得及应下,忽听得“噗通”一声巨响。
转眼去看,就见方才还好好的盈袖,这会儿倒在了地方。
好好的人突然倒了下去,一屋子的丫鬟都吓得尖叫。
苏雪摇也着实受了惊吓,愣在了那儿,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对她来说,也实在太意外了。
她不知道盈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本能第一反应,还是让去请大夫来。
而屋内正一团乱时,薛霁在这个时候负手进了门。
盈袖已经被人扶坐在了圈椅里,人是醒着的,只是那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有些有气无力,见大家都给薛霁请安,她也手扶着圈椅扶手,硬撑着身子要站起来。
薛霁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但见她这副模样,却是朝她按了按手,免了她的礼。
盈袖心里高兴,又主动请罪道:“奴婢不能给三爷请安,是奴婢失了身为丫鬟的本分了,奴婢请罪。”
昨儿来时,就觉得气氛不对。但因没闹成这样,薛霁就没管。
而今日闹成了这样,薛霁自然得过问一声。
但他没问盈袖,而是看向一旁妻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