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按时间算这两天就该有回复,如果没有临南就是真要旁观了。”
中箭痛声隔着厚门帘不断传来,无形给屋里人心上蒙上一层浓雾,苍凌指间捏着薄页,门帘哗啦拉开进来一士兵,高声道:“禀告侯爷敌军前锋已经踏破火线正提速往城门赶来,身后还有云梯和炮车!”
“上弓箭手。”苍凌放下书往走到了望台上,余夏郑贯中紧随其后,站在高处下面战况一览无余,敌军前锋皆是骑兵成人盾将抬军械的步兵护在中心。
城楼上跑来一人,正是刘喜身边的副将屈鸿,余夏看了疑道:“这屈统领是留这里了?”
如他所言,屈鸿上线后一顿指挥,弓箭手在其人的作战手势下整理排列,盾兵横插在弓箭手中间,屈鸿一手拿琉璃镜看敌军一手高抬起。
马蹄声靠近等敌军前锋与大部队有些距离时一声令下,飞箭穿云而过,紧接着敌军火炮已架好,盾兵上前死死护着其余人,火炮距离不够多数轰在城墙上,眼看骑兵临近城门一开,红旗如火在雪地烧起。
看到领头的红甲苍凌下意识手按上冰冷的石栏,“这是殿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
余夏望着大军道:“泾河沟一战能看出殿下的本事,此次还有刘将军辅佐,胜算总是有的。”
“余大人不必安慰我,若只看个人这天下确实找不出几个能与他平手的,但两军交锋靠的不是单个人,他今日如此冒进……”
如果这一战周祈远打不下好开头定远有难不说赤风军对他难免失心,未来的兵主又怎么会落到他头上。
两军交锋与城门前,片刻间雪地染成朱色血腥味弥漫,不断有人尸首异处。
苍凌从边上顺了弓箭,手上的弓相比于当日周纶之那把轻了很多,抽出铁箭瞧准猎物自高处俯冲,一声尖锐啸响,远方往城门瞄大炮车的兵直直倒下。
“射的好!”余夏不禁拍手,遂从箭篓取来几根铁箭递上,第二箭同样瞄准驾炮车的兵,铁箭脱弦冲出擦过炮管身射在脑门。
“了望——”
还未来得及下令就被砍了脖子,周祈远策马同时弯腰顺起地上遗落的弓箭,挽弓拉弦逆着风一声长鸣插在远处正赶来援兵头子身下马颈,背上的汉子瞬间栽进地里吃了一口雪。
“狗日的!”汉子直接把身边士兵扯下地自己骑上马挥刀奔去,“小儿报上名来能死在我鹿昌辅刀下也不算白活!”
手中长屈刀扫过来,周祈远后压身,屈刀原路返来他单手撑马鞍一个侧翻身躲过,刀携风扇脸。
“只会躲算什么本事?”鹿昌辅收起屈刀喝道,“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数百个敌方援军赶到,以刘喜为头的骑兵已经扫荡大半,按照计划突袭完前锋便要快马加鞭回城不能恋战,周祈远扫向周围状况,我方军队已经开始有撤走的势头,他能看出来鹿昌辅眼睛更精。
“想跑?”鹿昌辅两手把刀旋风劈来,周祈远眼疾手快用弓顶了一招,弯弓截断手被震麻,显然鹿昌辅并非只是个草包土匪头子还是有深厚的练家底子,光是力量完全不亚于蛮狄那几个野人,他大势往后退,偶尔出一招多数都是在闪避,
在鹿昌辅指挥下敌军势头大增见他们有退避意思便凶猛追击,数十人架起地上的云梯走,周祈远屁股后头还有个鹿昌辅穷追不舍,对方用了十足劲儿屈刀飞来插在马蹄前掀起一块雪皮,身下马受惊周祈远轻功安然下了地免去被马践踏风险。
“跑那么快干嘛留下来陪爷耍会儿!”鹿昌辅拔起屈刀就往地上人砍去,“小身板看能挨我这把刀几招!”
周祈远滚身抄起地上铁剑,屈刀长加之鹿昌辅在马上只能挡出招困难,周遭开始又一轮搏杀,嘈杂中闯进刘喜喊声:“大军后退我来救人!”
鹿昌辅怒哼两声,身边的兵立刻奔去挡住冲锋的刘喜,“看来你是个有身份的,能抓了你也不枉此行!”
刀面拍在肩,周祈远趁机摸上刀把用力一扯,鹿昌辅差点落马连忙要收回却发现被抓的紧,故直接下了地。
“好那小爷陪你下马玩!”
鹿昌辅捏紧柄,刀口如风直击脑门,重在力度论谁要退后都能卸下一条胳膊,刀已砍去,下一刻瞳孔不禁缩紧,十几公斤重的屈刀竟然被面前少年徒手捏住了刀背,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鹿昌辅握柄的手在微颤,这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能有的力度!
期间身旁有士兵长□□来,周祈远一手依旧捏刀一手抽出腰间剑,一个剑花刮得冲前的兵双眼被剜,其余人瞧了一下真镇不住脚畏手畏脚。
鹿昌辅气的咋舌,“是你!”
周祈远放开了刀,鹿昌辅十成力挥过来,先是推翻了一圈自己人,场地瞬间空出地,周祈远一个滑铲从下方逼近距离,剑锋擦过鹿昌辅右肋,长刀对软剑相过几招不见胜负,鹿昌辅看对方有一丝放水铁定认为有诈一顾用内力蛮打。
人举刀在头顶两手绕起如旋风呼来卷起一片雪,周祈远抢了一士兵的盾踢去,盾瞬间劈成两半,这时刘喜已经冲开人盾来到边上,周祈远横手拦了他摇头,他紧压眉,分清刀影与刀身瞬跳身实实踩上刀,鹿昌辅直接左膝盖栽地,刀压在周祈远脚下他气得老脸通红。
“鹿当家何必非要知道我是谁呢,杀也杀不成别自己气死了。”见鹿昌辅还想把屈刀抽出去周祈远当即一剑下去,咔的一声似乎刀柄的痕落在鹿昌辅那糙红的脸上,刀成两节鹿昌辅脸一半红一半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