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骑着马快步跟进,“哪有让侯爷单去救人的,万花宗的人再厉害也顶不过禁军千人,我们这里五百人其余几百在外头接应。”
此时苍凌也没理由让人现在退回城外,修安驾着马车加入其中,苍凌站出身他望着一排排人头弯腰行了礼,千言万语只剩一句:“谢过诸位。”
面前的人马对苍凌来说只有他们身上的军衣是熟悉的,除此之外只有陌生,但他们无一不是苍竹手下带出来的兵,都是亲人。
“他们先不仁怪就别怪我们不义,老侯爷出事我们吃尽了憋屈,他娘的我刘喜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为首的壮汉拔高了刀,“所有人听我令!今日救不出人誓死不归!”
人人一手抓火把一手亮剑,顷刻间将京城黑夜踩在脚下,久经沙场的部队即便修养几年依旧宝刀未老,府衙兵各个胆怯,很快冲到了宫内。
修安给苍凌穿上了甲胄,苍凌嫌重没戴头盔,人马冲破大门后很快跟禁军碰了面,对方也是戒备状态,火光扑朔一刻刀锋碰击两方交战,修安则带着苍凌从旁闪过,两人从小道往东宫赶路,昏暗的路口处亮了盏灯,小心靠近发现是周知微。
周知微终于等到了人,立马道:“两位跟我来吧。”
她领在前头带路,苍凌和修安才免了多跑几座宫的风险,周知微将准备好的一包袱草药交到修安手中,嘱托道:“父皇只能托付给几位了。”
苍凌拱手:“公主之恩苍凌铭记于心,来日再会。”
两人终于赶到了东宫角落,凌空充斥着厮杀肃声,修安从包里拿出炸药点了火就扔进墙内,轰隆一声后墙内竟然安安静静像是没有人。
“人难道不在东宫?”
苍凌细想道:“比起他的安危周淮现在更怕皇帝被我们救走了,去寝宫。”
果真靠近寝殿打斗声越响,远远就见两拨人影,黄海卫主力军便守在那处,修安一下认出梅七指着说:“先生扛着陛下呢!”
梅七功夫好几遍拖着个人也能在一众重甲中杀出路,又有万花宗的人在前边开路,火光点点中苍凌瞧见周淮抬手下命令的同时禁军往两边撤,顷刻亮起外圈近卫手里的火箭。
修安立即拿出两包炸药扔到大门处,炸出突破口后里边的人拼着命逃出来,一边禁军快速在后头捕杀。
“言御不在宫里!”梅七掂了掂肩上的人,身后有人持续倒下,射来的火箭落地蹦起火花烫的人没地下脚。
苍凌心急如焚,不在东宫不在皇宫那人能在哪里,此时已争取最好逃跑时机,禁军追在后面一旦城外有地方派来军,他们就犹如瓮中捉鳖谁都讨不出去。
脑后扑来热浪,轰一声炸飞一圈人,城墙崩裂滑下来的砖头砸脑袋上,苍凌拖着下半身往角落躲,他脑袋一角血湿了一片。
“公子!”
苍凌想应一声却发现脑袋震的严重发出的声音被不断炸来的火药声盖过,脸上全是掉下来的土,他茍在角落很难有人注意到,片刻后苍凌拍拍耳朵里的土往偏道走。
“侯爷!”
大雪
苍凌情急之下掏出腰间匕首,小步靠近发现有个身影怪异的人,看清后才认识到是小华子打扮成了宫女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地向他招手。
小华子嫌裙身约束了步距便撩起下摆跑过来二话不说也顾不得苍凌手里的刀就把人拉进偏道房间里,急急忙忙道:“奴才知道六殿下在哪儿!”
苍凌依旧举着匕首,心里却芥蒂消了一半无比迫切问:“在哪儿?”
小华子从袖中拿出一块布,上面用粉画了几个线条:“皇宫后门那处有个废弃的兵器库,奴才把人藏那儿了,六殿下受了很重的伤,恐怕侯爷一个人抬走跑不过禁军。”
小华子将东西塞给他眼珠子一转道:“奴才把修安带过来,您就在这儿千万别被发现了。”
苍凌当即抓了他,“你是太子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小华子:“陛下倒下奴才总不能等死,依靠太子才有生机。侯爷可还记得初次见面您送了一些碎银给奴才,对您而言可能小恩小惠,但对奴才来说这笔钱正好救了小妹一命,世间缘分本如此您若不信可以一刀解决了奴才!”
周祈远唯一的消息是小华子给的,真与不真苍凌都没有资格考虑,眼前人目光诚恳,苍凌一咬牙道:“我信你一回。”
小华子眼眶起泪花,他又用手上的灰抹了把脸,转身扭着身消失在小道,从背影看去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逃生宫女。
等待时间漫长,苍凌把身上的灰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墙角瞧见修安身影,他吹了个哨,修安看见他差点泪崩。
“他们已经跑出皇宫了,看见公子没事太好了!”
苍凌将地图给他瞧,“这条路不知凶险,但人可能就在这里。”
修安一眼记住了说:“从这儿过去只需要转个弯,禁军大部分都追出宫,我们走。”
黑夜里只能竖起耳朵听动静,两人躲躲藏藏终于到达附近地,修安守在附近苍凌扒开翻到一地的生锈兵器终于能塞进去腿,里头黑的摸不着北。
苍凌只好蹲在地上双手扫雷去寻找,在碰到一堆冷硬兵器后终于摸到皱巴巴的布,他心脏跟着一紧。
“周祈远?”
顺着衣服终于摸到头,苍凌不能确定怀里的人是不是他,即便他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回应,他伸手去探人中,好在还有气息。
等外头确切没有人后修安帮忙把人挪出屋子,雾蒙蒙的月光照人惨白的脸,全身衣衫破烂发着臭腥味,脸一边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像泼了热水上面全是红泡。